来问吗?”
盛世尧眸光流转,淡淡道:“可以。”
我深吸了口气,鼓起勇气说:“你可不可以......帮我救外婆?”
静默无声......我没有移转目光,只紧紧盯着他的眼睛,不放过他眸底的一丝情绪变化,终于我看到他的眼中浮现赞许,他终于开口:“小小,很不错,懂得如何选择对你最有利。”
紧绷的神经一松,他这是同意了吗?但他出口的下一句话,却将我打入冰层。
“这就是你来找我的真正目的吧。”唇角微扬,淡淡的,似有若无的笑,这样的他,让我心里发寒,甚至垂在身侧的手都在轻颤,“你在说什么?”
他说:“小小,你之于我,是透明的。你心里头打着什么算盘,我都知道,之所以没点破,是因为在我可容忍范围内。你如果不是太急躁的话,刚才只要随便选其中一个问题问,我都不会揭穿你。只可惜,你将心中的目的表现得太明了,那晚最早你提出合作,其实是心里有打算的,只是后来你又改变了主意。我说得对吗?”
现在我不光是心里发寒了,而是浑身从里到外都凉透,面上更是没了血色,只呆愣地盯着他,旁边的人与目光都摒弃在了神思之外,只看得到他扬着浅浅的讽笑在唇边,听到自己在解释:“不是这样的,我对你说的那句话是......”真心的。
话声遏止,我被他一把拽了过去,坐到了他腿上,单手揽在我腰间,清淡如流水的嗓音抵在耳畔,说了句前言不搭后语的话:“黄沙漫天了。”
原本还算轻松的行程,在被盛世尧撕开表层后,变得如履薄冰。不懂他那句“黄沙漫天”是何意,被他圈在怀中也不敢妄动,对刚才的突然发难仍心有余悸。
想想就不觉苦涩,果真在他面前我是透明的,以为把那小心思藏起来就不会被发现了,到底还是没逃脱他的眼睛。没错,驱使我来寻找他的动力,不单单是被林妙妙挖出来的情感,那不足以构成我的“冲动”。我不是在外闯荡一天两天了,冲动这词不存在我身上,可能唯一的一次冲动,就是那个漆黑的夜晚,我心血来潮救了盛世尧吧,但那前提也是建立在我惊鸿一瞥间看到那张与梦中相似而熟悉的脸。
所以在意识到他的能力超乎常人后,我对他的心动不光是情感上,还存了向他求助的念头。但我知道,人与人之间最强有力的纽带,不是感情,而是价值,就是我必须要有这个价值让他认为值得帮我。首先我想到的是外婆那个紫金匣子,其实原本打算即便是把匣子割舍给他也无妨,只要他能帮我救外婆。后来就改变了想法,变得强大,成为他身旁有用的人,会比物质的价值更有力吧。
但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黄大仙的横刀插入,让我乱了阵脚,也迷失了方向,更在最后发现我拥有的价值于他而言,是一文不值。他完全可以面不改色地拒绝,甚至丢弃。
老实说,那时候我是心灰意冷的,觉得自己很失败。七年寻求无门,投入了真实情感,却最后连朋友都不是,成为陌路。在与外婆“谈心”的过程中,忽然脑中就闪过小时候外婆搂着我说话的场景,我不知道那场景为何会突然被记起,但能确定是真实已发生过的事。
外婆说:阿晓,等你长大了就会明白,存在的意义与价值,是不会变的。
这么深奥的话在当时还年幼的我来讲,一定不懂,但时间与空间的转换,换成二十五岁的我,立即潘然了悟其中涵义,也将那些低迷的情绪给抛开了。
肯定一件事,我之于盛世尧,一定有某种存在的价值,否则他不会在最初相识的时候,对我又是试探又是考验的,包括后来他对我讲的每一句话,都像是在磨练我,让我快速成长。人不能狂妄自大,也不要妄自菲薄,尽管盛世尧是个当舍得舍,毫不拖泥带水的人,但我的那份价值一定并没有变质。
只要找到一个契机,让他重新相信我,接受我,那么我就能与他达成某种意义上的合作。合作的内容是:我提供所拥有的物质以及我这个人本身具备的价值,而他帮助我寻找黄兴元,在今天之前,我一直还是把黄兴元当成是人,想凭借他的能力和特殊的关系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