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在此发现了张六爷,不可能就此不管,而张家村自然是不能再回去了,我问他可还有别的亲戚,他说也就只能去找这已经拆迁走的亲戚了。
于是我们带了张六爷一同上路,走了差不多半天路程,才进到镇里。据张六爷说,这个镇叫马家桥,离张家镇很远了,他亲戚就是暂时落户在这边,等着上面安排房子。张家镇就是张家村所属的那个小镇,而此处之所以叫马家桥,一是姓马的人比较多,二是有一座古桥就叫这名字。
到了镇上后,我们就与张六爷分道扬镳了,转眸见盛世尧眯着眼一脸深思状,我不由问道:“怎么了?”他拉了我走出一段距离后才边走边说:“你有见过八十岁的老人健步如飞的吗?”
我微微一愣,回想这半天路程,张六爷行动不能算健步如飞,但也确实不像个八旬老人,连个气喘都没的,也许......也许是他身体强健呢。
盛世尧低笑一声,“一个常年不出外走动的老人,之前还脑充血倒地不起的人,能强健到哪去?”我被噎住,是啊,这样的老人行动应该没如此便利吧,刚一路走来,他都没要我扶一下的。此时被盛世尧提出,越想越可疑了。
忽然想到一个事,当那几人来老屋抓我们的前一刻,他还在隔壁院墙里装疯卖傻地丢了纸条过来,提示我们赶紧走。之后也听到那妇人语声,显然当时他又装晕在了地上,这种时候,他怎可能离开?所以张六爷之前在骗我们?
却听盛世尧道:“他不是张六爷!”
“啊?他不是?那他是谁?”我吃惊不已。
“他是谁我不知道,但可以肯定他一定不是前天上午我们对话的那人。当时那个张六爷耳聋迹象很显然,根本不是装出来的,这是最大的漏洞。另外在我们发现此人的地方,挖土机的驾驶座有明显住人的痕迹,他至少在那个地方住过一夜了。”
“可是他的相貌真的与张六爷一模一样啊。”说完我就想到,人的外貌是可以通过特殊方式伪装的,只是真的有那种易容术,可以将两个完全不一样的人变成一样吗?
“小小,你提到了关键。”盛世尧眼露赞意,“易容术,通常情况被用来改头换面,而要易容成一个已成的模子,并不是不可能,但需要极高的技巧。最巧妙的易容,其实是抓住对方的形与声,形似八分,声再酷似,貌只需像五分就可以了,那样只要是对此人不熟悉的人,就能瞒过。”
那显然这个冒充张六爷的人就是利用了这一点,可是我不懂,为何这个人要冒充张六爷来告诉我那些关于外婆的事?难道是有意糊弄我一个假象,想借此来掩盖事情的真相?
原谅我脑子不够用了,如果之前听到的那段都是假的,岂不是就全盘推翻了我们之前的猜测,那事情真相究竟是什么?
却听盛世尧道:“你理解错了我刚才的话,我说貌像五分并非指化妆易容,而是本身容貌相像。这世上两个长得神似的人不是没有,但没有那么巧合,所以此人与张六爷必然有密切关系。刚才一路我在想一个问题,是什么原因让张六爷宁愿装疯卖傻也不离开张家村?原因就在眼前了。”
我听得一头雾水,“什么原因啊?你倒是说清楚呢。”
“为了他。”盛世尧扬顿了下,“因为他是张六爷的儿子。”
“啊!”我惊呼出声,“不是说他儿子已经死了吗?”骤然想到这是那妇人说的,不一定能作得了真。如果盛世尧判断是真,那么很多事就合理了,张六爷的大儿子我以前称呼张叔,他起码得有五六十岁了。他们是父子,长得本就相像,加上若是长期躲藏的话,想必人也定衰老不已,故而无需什么易容,粗一看就以为是同一人。
那二十五年前,关于外婆的事,张六爷一家定都知情,难怪他要我证明自己是成晓呢。刚才提到丧事时,他神色茫然不像是装的,显然在张六爷出事前就已经逃出来了,似看到悲痛在他眼中一闪而过。我不无感慨地说:“想必他对我们也没恶意吧。”
“从气息分辨,他就是一个普通人,这也是我为何不抓下他的原因。至于有没恶意,不能定论,防人之心不可无,我们立刻离开此处。”
闻言我面色一凛,顾不得唏嘘感叹,立即随他往镇上的车站处走,没进站在门口拦了辆小巴车就上去了。这种小巴是乡镇间互通的车辆,我留意了下,是朝张家镇相反方向而驶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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