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被吓了一跳,所以此时她情绪比较激动。我在旁作补充:“奇怪在于那只手在树根旁的杂草丛中,并未看到有翻土的痕迹,并且那不是白骨,是有骨有肉的人手。”
这是我刚想出为何看到那只手会有一种很邪门与不好的感觉。假如是一件凶案,有人被杀后埋尸山林,手并没腐烂成骨,代表时间就这两天,那就不可能杂草很快长出来,而且没有翻土痕迹,总不至于把整片草地都掀开,然后把人埋进去吧,那样那手又为什么会伸出来?
只听乌巴道:“这可能不是普通的埋尸。”
最终我们几人还是来到了那棵树下,也近距离地看到了那只伸在草丛里的手,确实是人手,但似乎好像在手上抹了一层什么油一般,而人死后手都会呈弯曲无力状,这只手却手骨笔直地张开着五指。周通蹲下身仔细看了看,疑声说:“看这指甲如此长,不会是诈尸了吧。”
六子学他也蹲下来研究,在旁拣了根树枝正要去触碰那手,被乌巴沉喝住:“别碰它!”我被惊了下,六子手也缩了回来,周通不满地抱怨:“能不能别一惊一乍的?”
乌巴不理他,盯着那只手的眼神泛着厉光,“这是蛊臂,以鲜活的人手为载体,种入蛊虫,当蛊在血液中长到一定程度,就齐根斩断,立即抹上特制神油,然后将之插在树根旁,为的是让树根的根须将之缠绕,与底下的蛊坛相连,从而达到养蛊的目的。如今,这只手的皮下层应该已尽数都是蛊虫,一旦引到人身,后果自己去想。”
六子几乎是立即就把手上的树枝给抛落在地,周通面色变了变,强声分辨:“你这是在危言耸听吧。”乌巴冷哼了声道:“不信你可以去挖树根旁的土,看看底下有没有尸体呢,不过我得提醒你,可千万别把蛊坛给弄破了,否则即使蛊未成型,也会如蝗虫般飞出。”
讨论之后,还是决定从车上拿来铲子挖下一层察看,因为乌巴说此处还属十万大山的外围,按理不会有人把蛊臂竖在这里来养蛊,且虽说南疆盛行巫蛊之术,但毕竟懂这些的人在少数,如此明目张胆就养蛊于外,很是蹊跷。
由于我们都对这些是外行,故而挖土也是由乌巴亲自动手,他先是绕到了树根之后下铲,挖下三尺后就看到盘绕的根须,随后一铲一铲小心地绕到前面。当底下出现黑漆如棺木头部时,周通在旁嚷了起来:“还说不是埋尸,这分明就是口棺材啊。”可等乌巴换另一边挖,也出现黑漆棺木时,大家都噤声了。不可能棺木会如此之短,就目测距离大约是一米左右,所以,这应该是一个黑沉木制的箱子。但造型上,确实与棺材有些类似,还有明显的阖盖处。
当挖到根须与手和底下木箱都紧密相绕时,乌巴停下了铲子,如此已经将地下形貌展现出来了。那是一个长宽相等的正方形木箱,木箱的最中间有个孔,刚好插入半截上臂在内,而树的根须似都与手臂长在了一起,将孔的缝隙填满了。就表面而看,这箱子是密封的,不知里头是否有乌巴所说的蛊坛子。
心中微觉疑惑,这样子将东西埋在地下,就叫养蛊?总要有些什么辅助才能达到目的吧。而且这般露在外面,就不怕路过的行人发现了毁掉?乌巴对此也不得解释,他说一般情况蛊臂都是埋在地下的,不会露到土层外来。
沉默半响的盛世尧这时开口:“我知道为什么会露出,是因为土质与这棵老树。”庄聿点头,“没错,别看这棵树看起来高大粗壮,但由于根须养分被这木箱中的东西所夺,从而使得它内底已经空虚,也同时改变了树根四周的地质层,但逢阴雨天气,木箱四周的土层就会因渗水而下沉,日积月累,原本埋在地下的手就露出来了。”
当我们绕到另一边,用铲子在树干上切开一个口子时,果然发现里面已经是腐木,要不了多久,这棵树就会变成死树。又离开些距离挖掘脚下泥土,发现土层的颜色都呈砖红色,而我们刚才在树根处挖出来的土却是黑的,这样的范围有十来个平方米之大。
于是推测养蛊者之所以会选择此处埋臂养蛊,应该就是这棵树的关系,发现周边的树木林立,唯独这一棵是与众不同的,它的叶子很小,呈褐红色。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那褐红的小叶子,觉得有种妖冶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