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梦了?
可在我翻身而起时,盛世尧就立即睁开眼看过来,蹙眉问:“怎么醒了?是不是觉得冷?”我怔忡地看着他,辨识不出到底是梦境还是现实,突听翅膀扑腾声,仿佛就在我身后一般,惊转回头,却什么都没有。听到盛世尧在耳旁问:“怎么了?”我回转眸迟疑地问:“你听不到?”只见他眸光一沉,迅速掠过四周后再停驻到我脸上,“把你听到了什么告诉我。”
不管是不是做梦,盛世尧肯定不会害我,所以我没有迟疑地说:“之前跟你说过的,前一夜听到有很难听的鸟啼声,刚才我又听到被吵醒了,而且就在刚刚转身时,好像听到了翅膀扑腾的声音就在我身后。”
盛世尧闻言面色叵变,抓握住我的手,“你把那鸟啼声形容下,类似什么鸟叫?”
呃,这可为难我了,哪里对鸟有研究啊,只能勉强形容:“就是凄厉的好像女人的哭声一般,嗓音很尖,单调重复三四次会停,过了一会又叫。”盛世尧又追问:“那昨晚和今晚听到的有什么不同吗?”我回想了下,“昨晚好像没那么大声,今晚的就像在耳边叫一般,你难道没听见吗?”
他沉默了下来,黑眸敛垂着凝思半刻后对我道:“在这别乱走,等我。”说完就要起身而走,我紧拽住他的手,“你去哪?别留我在这,我也去。”眸光定在我脸上两秒,最终他妥协:“把外套穿好了随我来。”我立即拉开睡袋,骨溜一下爬了出来,昨晚睡前就没脱外套,因为知道夜里冷,尽管如此,还是免不了手凉脚凉。
本以为他要去查探四周,但却是拉了我走到庄聿那边的火堆处,在值守的乌巴和那两人立即朝我们看过来,乌巴的眼神尤为阴戾。但有盛世尧在旁,我也不怕他,在我们走近时乌巴就阴婺地开口询问了:“什么事?”态度傲慢无礼,但盛世尧并不甩他,转眸在一处出声:“聿,起来,有事与你商量。”
这才明白,原来他是过来叫庄聿的。只见昏黑中有人坐起,定睛一看,正是庄聿。刚其实盛世尧的唤声很轻,隔了也有些距离,但庄聿立即就听到了,可见他也是浅眠且敏觉之人。
庄聿走过来扫了眼我们,蹙眉问:“何事要商量?”盛世尧没动,只眸光流转了圈,对方立即领悟,回头对乌巴三人道:“你们去外围视察一圈。”等人离开后,我们围坐到火堆前,盛世尧也不拖泥带水,就将我听到夜啼声这事讲了一遍。
“你的意思是......她在预测后事?”庄聿在听完后目光瞥向我,疑声询问。
盛世尧浅淡地回:“我能想到的就这种可能。否则,凭我和你的敏锐度,不可能只有她一人听见,而我们都闻所未闻。尤其是,她两个晚上听到的虽是同一种夜啼声,但却有变化,明显刚才听得要比前一晚更响,且还多了翅膀扑腾声,这很可能意味着那种鸟离我们近了。”
“可是,”庄聿看我的目光显得疑虑重重,“她不是靠梦境预警吗?现在这种算是她做梦梦到还是现实里真的听见?”我感觉有些无措,老实说,我都不知道自己此刻可是在梦中,还是现实里真与他们在商讨这件事,因为我前前后后做过的梦,都真实的犹如现实,所以完全分辨不出来。
而眼下,我只能实话实说地回答:“听到鸟叫声都是睡在那时,半梦半醒之间,翅膀扑腾声是刚刚起来已经在与他说话了。”看到两人对视了眼,同时转眸定看着我,只听庄聿说:“尧,看样子,她的先知能力在进步,是因为天女的魂在渐渐苏醒吗?”盛世尧沉默无言,黑眸内青光浮影,隐现忧色。
这个事我其实也有所感,近来很少做梦,而一些没来由的感觉会在心底突然浮现,就好像婆耶树前的那只人手,我看到后就有种心慌慌不好的感觉。但就是没法具体形象出来,而现在的鸟啼声,我也是形容不出是什么鸟,就是觉得凄厉揪心。
正在寻思间,忽听不远处传来一声惊叫,我猛然抬头,只觉身旁两道身影刷的一下如箭矢般冲了出去。等我反应过来追上去时,已经落下了十几米远,但见在前方他们停住,地上似躺了个人,走近一看,发现正是刚才被庄聿喊了去外围查探的其中一人,但不是乌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