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忙而走并没择路,只是挑了无人处,却没想走到了山腹出来的那条长河处。不知河面还有没雾瘴,本想回走,可目光却忍不住搜掠而过,凝在某个地方。
脚步不自觉地走了过去,很快就来到了那块山前的空地,我坐了下来,觉得少了点什么,又起身去四周折了好些干树枝回来,身上没有火,点不着,就堆在那。然后细细回想曾与盛世尧在这过夜的场景,想着不由觉得好笑,当时氛围可谓暧昧,他就坐在前,我在后,衣衫不整的,但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都体现了他对我的在意和关心。
窝在他怀里时,我的身体是冷的,心窝却是暖的,在他眼中读到了温柔。
温柔,多珍贵的一个名词啊,如今我只能独坐在这缅怀着他曾对我的温柔,而应宁却是在他身边。嘴角轻溢两字:阿尧......这个他常常在意的称呼,被尧代替了。
往后仰躺,看着头顶黑蒙蒙的云,好似来到这谷中就没见过太阳,总是有块乌云遮拢着山峰的上方,应是与这里的气候有关吧。脑中胡思乱想着,依稀听到有人在喊我的名字,但却不想起身去应,会出来找我的也就周通与六子,他们应该好好与刘悦处一下,将生出的隔阂消去,就让我一个人在这独处片刻吧。
整夜没睡,且过得心惊胆颤,身体匮乏之极,连心也觉得好累,耳边的呼唤声渐渐没了,我阖上眼,很快就意识朦胧。但觉就是晃过一个神,意识又回来了,察觉到身旁的异样,眯开眼缝,看到有个男人身影坐在那。
本来纷涌而出的欣喜,在男人回头时,一下烟消云散。
不是盛世尧,是庄聿。他们的身背本就神似,我迷蒙中睁开眼竟是认错了。黑眸俯视看过来,一片深幽,读不懂里面的情绪。这样的视角太过吃亏,我手撑地坐了起来,他突然问:“神石是不是已经与你合二为一了?”我不由笑了,眼中是满满讥讽,“庄聿,你处心积虑想要得到神石,只是有句话叫作人在做,天在看,多行不义必自毙,你终究是没能达成所愿。是的,神石融在我体内了,你的计划可能要夭折了。”
庄聿是个沉暗的人,与他曾有过的短暂交集告诉我,能不惹他最好别惹。可是当下,我心情实在郁卒,好不容易找了个清净地想独自......算是舔舐伤口吧,他还非要来打扰,还长着与盛世尧神似的脸,那股子直蛮的脾气就全上来了,管他三七二十一呢。
出乎意料的,庄聿并没有动怒,甚至是神色未变,一直凝注于我的黑眸移转开,定在某处,轻喃了一句话。我听得不清楚,好似在说:命运的齿轮终于转动了。
想要开口询问,他却丢下一句:“此处雾瘴严重,呆在这睡觉对身体不好,还是早些回去吧。”说完就起身而走,我想也没想扬声而唤:“庄聿!”他顿住脚步,并没回头,等着我的下文,我问:“你说命运的齿轮转动是什么意思?”
沉默了数秒,他答:“你听错了。”额头冒出黑线,这拒绝回答的理由也实在太牵强了吧,想了想,再出声换了个问题:“简宁一于你,是什么地位?”
庄聿回转了身,视线扫略而来,定了定,答:“你是你,她是她,无需你多挂虑。”
一口气冲上来噎在喉咙,恼怒地、狠狠地盯着那快步离去的身影,他意思是让我少多管闲事是吧,呸!我就管了怎样?简宁一同我生死与共一场,没她我现在指不准在哪呢,哪还能安好站在这里,她的事我还就管定了。回头就去找简宁一,让她离这阴沉可恶的男人有多远就多远,别为他伤那门子的心了。
被庄聿这一气,也没了独自伤春悲秋的心情了,拍拍身上的草屑站起来,低头凝了眼那之前捡拾的干柴,最后一脚踢散了而走。回到人烟区,远远看到山谷村口前站了的人在喊着什么,然后从各处跑来好些人,其中周通与六子都在内,还有外婆。
我顿住脚步,怔愣地看着他们都跑向我,外婆率先问:“阿晓,你去哪了?”
“我就在河边歇了会。”如实而答,略去与庄聿对话那段。旁边刘悦尖锐地质问:“我们这许多人唤你,都没听到吗?”转眸看了眼她,那张应宁的脸看得微微刺目。
只听周通说:“大伙找不到你,以为那青乌族人从密道又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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