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我不会再追究这件事,她既然已经不喜欢了,那就算了,就当一个插曲吧。”萧萧慢慢地走到莫梵亚的身后,伸出手臂,慢慢地绕过莫梵亚的腰。扣紧,脸也贴在他的背上。
面对自己未婚夫的出—轨,她不打不闹,甚至还闻言软语,款款地安慰着他。
莫梵亚低下头,看着萧萧缠在腰前的手,想伸手将它们掰开,可是手臂抬起来,又颓然地放了下去。
他还是没办法对萧萧太过冷酷。这件事,如果一定纠结谁的错误,那个人便是他自己。
萧萧能做到如此豁达,已属不易。
“抱歉。”也不知道这样过了多久,莫梵亚终于闭上眼,低声道。
萧萧的唇角扬了上去:莫梵亚懂得道歉,那便是打算回头了。这是一个好现象。
“没关系。”她很体贴地宽慰道。
“抱歉,这次的婚事,我想好好地考虑考虑。希望你体谅。”莫梵亚终于将这句在口中徘徊着的话冲口说了出来,然后,他毅然地掰开萧萧紧抱住自己的手臂,大步向外面赶了去。越走越快,到后来,几乎是在狂跑了。
他曾一次又一次地放她走,这一次,莫梵亚不想再重蹈覆辙。
只留下呆若木鸡的萧萧,在原地呆了半晌,才一脚狠狠地踹在褐色的木门上。
“莫梵亚!你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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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瑞走得很快,直到再也感受不到莫梵亚惊痛的目光,她才缓下步伐。
胡娟则始终跟在她旁边,神色低沉,若有所思。
在几乎快步出走廊,马上就要到办公厅的地方时,苏瑞停下了脚步,她转向胡娟。
胡娟知道苏瑞肯定不会如小媳妇一样忍气吞声,之前她是碍着萧萧的颜面,所以拼命忍着,现在,事情已经说穿了,苏瑞又怎么会善罢甘休?
“你想怎么样?告我吗?你该知道,如果这件事闹大了,对你的名声也不好,以后,你可别指望能嫁给什么正经的人家了。”胡娟不得不提醒她道。
这种差点被人轮—奸的新闻一旦传出去,别说莫家了,就是寻常的人家,也会三思而后行。
“我当然不会告你,我没证据。”苏瑞摇摇头,淡淡道,“我只是想知道,为什么?”
如果说是萧萧想整她,苏瑞还是可以理解的,她与莫梵亚的关系确实有点不明不白。
可是,为什么似乎胡娟?
她和胡娟之间,又有什么深仇大恨了?
胡娟脸上的笑容慢慢地敛了起来, 她牢牢地盯着苏瑞,一字一句道:“为什么?原因不是很明显吗?因为你抢了我的人。”
“你的人?”苏瑞哂然,“你是说莫梵亚?”
“是!”胡娟供认不讳。
苏瑞几乎有点哭笑不得,她怜悯地望着胡娟,道:“第一,莫梵亚不是我的人,从来不是。第二,他也不是你的人,我甚至开始怀疑,那天你给我打电话,说你们上过床,到底是不是骗我的?”
如果胡娟与莫梵亚的关系真的一度那么亲密,那么,今天莫梵亚的表现也显得太冷淡太正常了一点。
在这个前提上,由不得苏瑞不怀疑。
“我何必要骗你,这本来就是事实。只是——”胡娟耸耸肩,无奈道:“他总得要在萧萧面前装一装。”
苏瑞默然。
这件事,她已经不想再去追究真假了,莫梵亚是个什么样的人,他的生命里还出现过什么样的女人,苏瑞都不需要再去探究了,她只需要记住一点,那一点就是:莫梵亚也曾喜欢过她。
记忆里的那些经历,不再是她一厢情愿的往昔。知道这一点,就够了。而这一点,对苏瑞而言,也尤其重要。
“你说想和我单独谈谈,就是想核对这件事的真假?”胡娟见苏瑞不说话,她也不想再继续耽搁下去。有点不耐烦地催问道。
“不是,这只是顺口问问,我想和你单独谈谈的原因是——”苏瑞突然抬起头,几乎完全没有征兆,迅雷不及掩耳般地,狠狠地扇了胡娟一耳光。
胡娟的笑容还凝在脸上,在完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被苏瑞的一巴掌直接撞到了地上,走廊并不宽敞,她倒地的时候,额头撞到了墙壁上,痛得她有单发蒙。
实在没有想到,苏瑞会冷不丁地来这一手。
她还以为,她不过是哭哭闹闹,顺便哭诉而已。
可是,苏瑞的表情很平静,眸光冷淡,唇线微抿,她俯视着胡娟,堪称平和地说道:“我不想知道你到底想做什么,不过,你最好记住一件事,以后不要在我身上玩花样,这一巴掌,已经很便宜你了。下一次,我会直接如法炮制,如数奉还!”
那一晚的惊惶与恐惧,苏瑞还记忆犹新。
其实她并不想那么轻易地放过胡娟,可是,在会客厅里的时候,她突然觉得胡娟很可怜。可怜的人,可怜的把戏。苏瑞不想将这件事闹大,并不是仅仅考虑自己,她只是担心,斯冠群会对胡娟赶尽杀绝。
如果对方是萧萧,斯冠群也许还会有分寸。
可对象是胡娟……
他捏死她,便如捏死一只蚂蚁。这也不是苏瑞愿意看到的。
就这样算了吧。
这一巴掌后,大家恩怨尽抿,同事一场,虽然吵吵闹闹,纠纷不少,但也不乏合作。做人,总不能将事情全部做绝了。
然而这些苦心,胡娟是体味不到的。
她从阵痛里回神后,好像突然被按下按钮的电动娃娃,胡娟突然发起狂来,她爬起来,猛地冲向苏瑞,口中高声嚷着,“苏瑞!你还得寸进尺了!”
苏瑞没有动。
她没有得过寸,更没有打算再进一寸尺。
眼见着胡娟长长的指尖就要挠到苏瑞的脸上,在即将挨上的时候,胡娟的手腕却被一个人牢牢都握住了。与此同时,苏瑞的腰也很自然地被那个人绕进手臂间,稍一用力,她便跌进了他的怀里。
胡娟也愣住了。
那人只是信信地一捏,胡娟却觉得自己的手腕都要断掉似的,生痛生痛。待对方松开手,她哪里还有锐气,只能抱着手腕直吸气。
那个人也根本不看她,只是低下头,轻声问怀里的人,“没事吧。”
“没事。”苏瑞摇头,伸手将刚才被胡娟的手指划拉乱的头发捋了捋,“你怎么在这里等?”
刚才出门的时候,苏瑞还下意识地找了找斯冠群的身影。
只是,没有看见。
她原以为斯冠群生气了,丢下她一个人走了,毕竟,她和莫梵亚的“单独谈谈”,实在耗费了太多的时间。
“门外的隔音不太好,我不想偷听,这边稍微安静些。”斯冠群淡淡回答。
一点也没有责怪苏瑞耽误了太长了时间。连责怪的端倪都没有。
“和阿亚聊得怎么样?”斯冠群再次问道,慢不经心的语气,一副可以回答,也可以不回答的姿态。
苏瑞当然回答了。
“还好,有很多从前不确定的事情,都已经释然了。”苏瑞坦白道。
“嗯?”斯冠群若有所思。
苏瑞兀自笑笑,“然后,彻底结束了。”
从前放弃,是不确定他的感情。
而今放弃,是清楚地知道,世事艰难,没有谁能够真正的任性而为。大家都活在现实里,自然,也容不得他们不现实。
这一次的结束,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让苏瑞倍觉凄凉。却也只能如此了。
斯冠群没有做声,他更没有试图追问解释。
“那我们走吧。”
“好,我把这份合同交到营销部,就能离开了。”苏瑞还带上了她辛辛苦苦与陈老板签订的合同。就算马上就要离职,就算这点提出在斯冠群的眼中不值一提。
可是,那是她的劳动所得,清清白白,干干净净的钱。
她可不会大方得一笔勾销。
“我陪你去。”斯冠群自然没有说什么‘那点钱还要干嘛’之类的混账话,他知道苏瑞不想依附自己,而且,“那点钱”对她来说,并不是那么小的数目。
他如果小看它,便是小看她的存在,她一直以来生活的环境。
这点道理,斯冠群还是懂的。
“好。”苏瑞也没有再看胡娟,兀自点了点头,就要往营销部的办公室走了去。
胡娟则有点气急败坏,她冲着苏瑞的身后,不客气地喊道:“这个男人又是谁!苏瑞,既然你就是一个勾三搭四的人,平时装成圣女干什么!偏偏男人都吃你这一套,我一定要揭穿你。这位先生,你知不知道,她还有一个叫做Alex的男朋友,她还和莫梵亚……”
苏瑞哂然,斯冠群则转过头,很礼貌地道谢,“谢谢你的告知,不过,这些我早已经知道了。”说完,他拉着苏瑞,继续走他们的路。再也没回头。
胡娟几乎觉得肺部都要炸掉了。
苏瑞到底有什么好?
为什么一个两个,都可以如此纵容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