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大帅会留下你的野种?你和那杂种都该死!”
“哦!对了,忘了告诉你了,是我陷害周濮阳盗取军事机密的罪行,大帅为了奖赏我,答允娶我进帅府呢!你等着看吧!钟雪落,你还能撑多久!”
顾羽菲阴柔妩媚的贴近她,那纤细如笋的手拍了拍钟雪落那苍白憔悴的脸,嗤笑着:
“我劝你,乖乖喝下那碗药,或许还有机会跟我抗争,否则.....就等着去死吧!”
钟雪落任凭她如何说,只是伸手扣着喉咙干呕着,竭尽全力想要将药汁尽数吐出,她听着顾羽菲口中子虚乌有的诬陷,不由得血气上涌。
这两个月箫湛的刻意疏离冷漠甚至于恼怒,都跟顾羽菲的脱不了干系。
思及此,她低垂于身体两侧的手,悄然扶上床沿,钟雪落迅速抽出锦被下藏着的勃朗宁手枪,那黑洞洞的枪口直直对上了顾羽菲,箫湛说雪落,我常年在外征战,若是有人对你不利,杀了他\她。
砰~~
顾羽菲紧紧抓住钟雪落的手臂,用腿踢了钟雪落的腹部,她下意识的护住孩子,乃至于枪口一歪,子弹偏离方向,顾羽菲轻巧的躲过一枪。
“你,又中计了!”
顾羽菲倾身探到钟雪落的耳畔,用仅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开了口。
当警卫兵冲进院落的时候,顾羽菲大惊失色的叫喊着求助着:“救救我,夫人要杀我,快去找大帅来救我!”
警卫兵们面面相窥着,愣是不敢动一分,毕竟在这皖西十六师里,谁不知道箫大帅最疼的就是雪落夫人,她想要杀的人,谁又敢救。
僵持之际,议事厅的箫湛听见了枪声,匆匆赶到降雪轩,黑色的大麾迎风吹拂,那出身行伍的霸与蛮让他周身充斥着戾气。
“钟雪落,你到底闹够了么?”
他一把抢过钟雪落手中的勃朗宁手枪丢在墙角,关切的看着冲进他怀中撒娇低泣的顾羽菲,棱角分明的俊颜尽是寒霜。
“大帅,夫人不肯吃药落胎,羽菲只是劝,谁知雪落姐姐竟要杀我,我好怕,这府里的人都欺负我,没人敢拦着钟姐姐,您放我出降雪轩吧!要不,羽菲早晚会死在这里的!”
“别怕,她不会的!”
箫湛难得耐着性子,柔声哄着顾羽菲,她示威般的倚在他怀中对着钟雪落冷笑,多么讽刺的一幕。
钟雪落笑颜如花的看着,曾几何时,香樟树下的他们也是这么相拥细语着,如今物是人非,她却无力挽回,她拢了拢略显单薄的黑色大衣,一步两步,走向箫湛。
“为什么不要我们的孩子?为什么冤枉周濮阳泄露机密?为什么信她不信我?”
她不由得失声痛哭,心口被揪起的疼,那凄厉倔强的声音抖得厉害,语调莫名其妙的扬起,望着箫湛满是质问。
她的心好疼。
“因为,现在的你,不配!”
他沉着清冷的声音依旧简洁有力,却不复当年的宠,当年的爱,钟雪落知道当箫湛身后站着顾羽菲的时候,他们之间的爱便掺杂了猜忌与试探。
“箫湛,放了周濮阳吧!你恨的是我,怨得也是我,杀了我,跟其他人都没有关系了!”
“钟雪落,呵呵,你的求,正是他的冢,难道你不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