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心人看见了徒惹是非。
“姐姐放心,我就只祝福了下咱们的宝玉表哥。”
说到这个,黛玉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还说呢,这都吐了快十来天了,再不好,那边都要请道士来做法了。”
“哼哼,谁让他对姐姐无理的,这次便罢了,倘若下次他还说那些混账话,我就让他躺上一个月,看他还有没有精力再给人家姑娘取表字了。”
“再如何,他也是表兄,在这府里又是金贵,外祖母的心头肉,怎么就偏偏对他这般不待见?”
若水也觉得自己看见那宝玉就心里不舒坦,不像亲戚,倒像是上辈子就积怨已深似的,但真让她说出个所以然,她也是没法解释的。
“反正我就是不待见他,长姐也不许跟他往来! ”
“这又是耍小孩子脾气了不是,你见我何曾想跟他往来的?这话说的也好生没道理了些,我们姑娘家的,便是亲戚,到底男女有别,自是不会经常见到的。”
黛玉这样想着,却不知这贾府里与寻常人家不同,便是宝玉,再怎么在后院姐妹中厮混,那都是常事罢了。
这边宝玉也是倒霉,他一贯这般行事惯了,家里的姐姐妹妹也都依着他,忽然来了两个不肯配合的妹妹,只觉得心都快碎了,却不想还没等第二天就过去拜访两位新妹妹,就开始上吐下泻起来,再也没空想着神仙妹妹了。
宝玉一病,还是上吐下泻,这可愁坏了整个荣国府,老太太连续念了几遍心肝,将他身边的伺候的丫鬟罚了个遍,才好不容易等来了太医,太医一看,上吐下泻,唇甲青紫,直接下了食物中毒的诊断。
老太太又气又急,让风姐儿全力查府上的食材,闹得沸沸扬扬,最后还是跟着宝玉去寺里还愿的小厮说是在外用了些吃食,可这又包括了寺里的斋菜,与酒楼的饭菜,无法,只好就此罢手,忙着给贾宝玉治病了。
太医留了药方,嘱咐连服三日即可,却不想,三日之间确实好了些,三日过后却比以往还要严重,无奈,贾政只好顶着老太太的压力厚着脸皮再去请一次太医了。
那太医本认为自己的医术遭到了质疑,还心有不满,见到人以后才觉得奇怪,照理说不过是普通的食物中毒罢了,如何能缠绵病榻数日还不见减轻呢?
顶着众人热切的目光的太医咬咬牙,总不能砸了自己的招牌,索性给了个新说法。
“因为以往哥儿用食精致,又没遭过这样的罪,毒没了身体还以为没好,所以继续发作?”凤姐听了平儿传回的话之后一脸怀疑地看着人。
平儿也是无奈,可谁叫,这么奇怪的事就是发生了呢, “太医就是这么说的,赵姨娘也说她一个娘家亲戚也是这般,一摸一样的症状呢。”
“她是不是还说她那个亲戚最后没了?”
“奶奶你怎么知道?”
凤姐讽刺,“那个上不了台面的,这时候说这种话也不怕老太太撕了她那张嘴,若是管用也就罢了!走,咱们过去看看。”
就这样,贾宝玉自林家姐妹一来就在床上躺了十来天,就在老太太打算请人做法的时候,这才渐渐好了起来。
经此一事,老太太越发觉得宝贝孙子与林家姐妹犯冲,即便是贾宝玉痊愈了以后,也是拘着他不放人,而林家姐妹也正因此过了一段安稳日子。
等贾宝玉真正可以出院子,早就开了春,林家姐妹在荣府也稳住了根脚。
而春天到了,林若水的十岁生辰也到了。
双胞胎还是第一次分开过生日,本来就不能跟家里人一起,黛玉不想到了金陵便委屈了妹妹,越发想着要弥补她。
是以,这日便找去找了凤姐,两人在屋子里说了会话,不多时这才又一起去见老太君,提出了出府一事。
“可是缺了什么用的?当真如此,直接跟你琏二嫂子说就是,家里人多,难免有伺候得不尽心的时候,莫要委屈了才是。”
贾母一听说要出府,便以为是下人苛待了,毕竟,贾府上下的姑娘,可没一个主动提出出府的。
凤姐儿立刻就笑了, “老太太这话说得我可是没脸见了,倒是怪我做事不周全不成?您总说有什么都紧着两位林丫头来,可见是知道疼人的,怎么这会子偏不知道也连带着疼疼我了。”
这番话说出口,当下气氛就缓了几分,贾母被逗得不行,指着凤姐儿便跟王夫人笑骂。
“你听听,你听听,我这才说了几句,她就能怪到我不疼她上来了,真真是凤辣子一张嘴!讨打!”
王夫人笑道,“这还不是指着老太太疼人,就越发放肆了,全府哪怕一个能说得过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