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从贾赦那边传来的消息,贾母也看出来了,虽然在她心里贾赦不堪用,但是那些大人物依旧还是将他视作贾府的当权者,因此,贾母就是心里再不愉快,也不敢表现出半分出来,还得笑着附和。
南宁王如今的王妃徐氏虽说是继室,却是受老王爷以及世子敬重的,且不说那徐氏曾在先太后身边伺候,又当过瑞亲王的乳娘,更是为南宁王府添了一位二公子,这次的大办寿辰,听说也是老王爷跟世子爷的主意。
南宁老王爷虽然只是个闲散王爷,,但是耐不住人家儿子有出息啊,大儿子受重任被圣人御口夸赞过不说,二儿子未及冠就被沈老太傅收入门下,跟亲王殿下同门,他自己也时不时被传召进宫,论圣人的信任,满朝文武官员谁又能说比得上这位异姓老王爷?哦,亲王殿下不算,人家是算不上官员,那是皇亲国戚,还是圣人尤为看重的。
贾母一早听说南宁王府要大办寿辰,早早就吩咐下去备礼,就指望着这天到了能让贾政跟她的宝贝孙子都能去,结交一些大人物。
是以,看见一向认可的小儿子这般闹腾,心里不愉快的贾母顿时也没了宽抚的意思。
王夫人笑得有些勉强, “今日南宁王妃大寿,部里给了假,老爷才知道,便抱怨了几句。”
如何是抱怨,怕是都骂了起来,不过好歹都是同僚,人家个个都知道了,就你不知道,就很能说明问题了。
这也还是得怪贾政自己,谁叫他整日里自持高人一等,出身大家大户,待在工部员外郎的位置上也不过是不被理解。其实他哪里知道在旁人眼中,他不过就是个迂腐又古板不通人情之人,文章平平,做事平平,能力更是平平。就是平日里相处之时,也总隐隐有看不起人的意思,久而久之,众人就是喝酒聚会,也少有叫上他的时候。
不过这一回,大家当真不过是忘记了提醒他罢了。
贾母如何不知她这小儿子人□□故不通,只是平日里还能好言相劝,只道是旁人不明是非,但眼下就只觉得这小儿子丝毫不知变通了。
“既然都回来了,怎么不去南宁王府反而在府里闹,都传到我这边了,你也是,他不懂你也不懂事吗,还不快备了礼让老二跑一趟!”
王夫人脸色越发难看,自她掌家以来,这还是头一回被婆婆说不懂事,脸色能好就怪了。
“南宁王府那边,也是下了帖子的,只不过,上头写的是大老爷的名字。”
所以贾政才发那么一大通脾气。
贾母也是被他们气得没法子了, “老大去那是代表荣国府去,老二在朝廷为官,同僚尽是去了,就他一个不去,回头人怎么看他?也就你们这些人没个眼力见的!”
王夫人何曾不知道,只是,以往贾赦都是懒得去这些场所,贾政便去了,人也只当贾政是代表荣国府的,今日贾赦也不知道出了什么毛病,竟然也去了,贾政觉得自己若是在巴巴地跑过去了,别人指不定怎么嘲笑他,就歇了心思了。
王夫人的心也是大的,本想着来婆婆自己哭个委屈,卖个惨,自然就能跟以前一样顶了贾赦过去拜寿,哪里想得到婆婆反而把自己骂了一通。
只是她也不想想,今日这情况显然人家认定代表荣国府的只有贾赦,她们若是非要让贾政代替了,追究起来,哪里又能落得了好。
王夫人无法,只能先退了去劝贾政了。
而若水这边,则是蒙圈了。
本来受邀参加南宁王妃的寿宴她也是高兴的,反正天也凉快了,还能出来耍耍,但是,谁能告诉她,眼前这个一身玄色华服,冷若冰爽,自称瑞亲王的男子是怎么一回事?莫非她听错了,其实是瑞亲王王妃的生辰?
想到这里,若水不由得努力回想起来是否沈先生在数落她顺便举例对照的时候提到过一位瑞王妃。
似乎是没有的,若水心想,然后抬头看着这个总觉得分外眼熟的男子,胸口有什么在砰砰直跳,娘亲,他好好看!我想和他交朋友!
“你无需紧张,本王只是想见一见老师信中天赋极佳,通身灵气却暴殄天物的关门弟子。”
啊,声音也很好听~
不过,先生到底对她是有多少怨念,竟还在给亲王信里都不忘说她一通……
“所以小女收到南宁王府的帖子也是殿下的意思么?”她就说,瑞亲王还正常,没道理南宁王妃会知道自己。
见她一脸深以为然,男子微微一笑, “然也,不过,子壑亦是想见见你,毕竟,还未给师妹见面礼。”
他、他、他在取笑我!
若水一瞬间红了脸, “无、无需的。”
“既是来了,本王让人带你去见过王妃。”
“好、好呀。”
林若水第一次见到萧怀泽的时候,漫天都似乎飘着鸟语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