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水,堵不如疏,你越堵,水积的越高,一旦你堵不住了,大家都得玩完,还不如一开始就让她好好的去尝试,你放心,我跟她说过了,别太着急,也记得做好安全措施,年轻人嘛,有资本玩得起,真受了伤咱们也兜得住,真要让她二十几岁了再在感情上吃个大亏,到时候就迟了。”
俞红差点被她这一套洗了脑。
“还是小孩子呢,谈什么恋爱,她懂个什么?!”
沈芜:“……”
沈芜:“我十七岁的时候都在考虑要不要和秦时结婚了。”
她又用自己的亲身经历做举例,“真的,我当年就是没经验,眼瞎,差点掉秦时那个坑里,要不是老太太骂醒我,我估计还执迷不悟地跟着他往墙上撞呢。”
当年她和秦时提分手的时候,年龄毕竟还小,对于自己的第一段感情,不可能真的因为一张照片就分开。
但她的骄傲又不允许她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男朋友肆无忌惮地和别的女人调笑。
这对她来说是一种侮辱。
在分手与容忍之间,她其实徘徊了好久。
一边,她想着秦时毕竟是爱自己的,这一切不过是逢场作戏。
另一边,她却又真的无法忍受秦时的这种态度,哪怕是逢场作戏,她也接受不了他这么去对待除了自己的其他女人。
她哭着向老太太诉说自己的烦恼,老太太只问了她一句,“你觉得你能忍到什么程度?”
是能忍到他和别的女人牵手拥抱?
还是接吻?
甚至是负距离的接触?
退了一步,沉没成本就上升一步,退到最后,退无可退的时候,你真的还有放弃的勇气吗?
想了想,她还是认认真真地道:“俞姐,小敏毕竟都十六岁了,正是情窦初开的时候,谁这个年龄没喜欢过两个小男生呢?你别吓唬她,让她尽可能地把自己的事情跟你分享,她年纪小,有的事情看不出来,所以才需要你的帮助,有个人在旁边扶着走路,总比她一个人抹黑跌跌撞撞地要好。”
俞红那边沉默了很久,似乎是经过了许多的思考,才道:“好,我会和她好好谈谈的。”
沈芜望着屏幕上的这行字,知道俞红是听进去了。
她突然有些羡慕俞敏。
毫无疑问,俞红是爱她的。
俞红和她不一样。
她是个相当传统而又封建的女性,沈芜频繁换男友的事情,不知道打碎了她多少的三观和底线,她才能勉强咬着牙接受下来。
两人很久以前为这些事情不知道发生过多少争执。
她希望沈芜爱惜自己的羽毛,对感情认真,不要换男人如同换衣服。
沈芜不喜欢听她的说教,也不接受她所谓社会会用有色眼光看待她的忠告。
俞红接受的教育里,女人是要洁身自好的,贞洁对女人非常重要,一个女人拥有超过两个以上的对象,就是一件极为可怕的事情。
更别提早恋,在她这种家长眼里简直是可耻的。
但就像她当年愿意为了女儿,毅然离开家暴的丈夫一样,如今也愿意为了俞敏,却聆听和接受沈芜带给她的建议。
曾经沈芜也幻想过,要是自己的母亲也像俞红这样就好了。
但这终究是幻想。
从她十五岁那年,被母亲毫不犹豫地送到S市,送进冰冷的小洋楼的时候,她就知道,她和母亲之间的联系,已经断了。
那根线从母亲那头被一刀剪碎,干干净净,毫不犹豫。
而今她已经快要忘记了当她在小洋楼里,见到那个妆容精致,却神情冰冷淡漠的老太太时的可怕,却永远也无法得到像俞红给俞敏的那种温情。
*
“嘶——”
肩膀突然被人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赵随安抱怨地声音从她背后传来,“谁啊,这么晚了。”
沈芜很少和赵随安谈论各自的生活,不过这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情。
她翻了个白眼,“俞姐,我经纪人,她的醋你也要吃?”
赵随安抱着她,“谁的醋我都吃。”
沈芜翻过身,捏了捏他的俊脸,“你够了,这么爱吃醋,怎么不去当个醋精呢。”
“这么晚了你们还在聊工作?”赵随安挑眉,“白天还没谈完?”
“不是,是谈她孩子早恋的事情。”
“对了,”说起早恋,沈芜突然来了兴趣,兴致勃勃地问道:“你早恋过吗?”
这个问题在情侣间其实有些奇怪。
一个不好就是翻旧账的前奏。
通常来说早恋一般意味着初恋,而初恋往往都是随时可能爆丨炸的地雷。
赵随安将头往她脖颈间一扎,不说话。
沈芜不明所以,“怎么了?”
赵随安闷闷地道:“二十六岁才谈的恋爱,算早恋吗?”
沈芜:“……”
男人的耳朵就在面前,红红的,她没忍住上手捏了捏,“你说的早恋对象不会是我吧?”
赵随安破罐子破摔,“是你啊是你啊。”
这可真是……
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直觉让沈芜觉得赵随安没有说话,但理智却不太肯相信赵随安的话。
“骗鬼的吧,你这张小脸蛋,在学校要迷死多少小姑娘,居然没有谈过恋爱?你是石头做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