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那些都不是什么大的违纪,毕竟通海公司这地方,你就算想贪也贪不了多少,想让别人送礼,别人都不来,只是一些小数额的东西,这要放在干部身上,也顶多就是个行政处罚或者说将半级的事情,作为助理的雷刚也被纪委查过,都没什么可查的,纯粹就是个拿着死工资过日子的人,毕竟助理的工资还是比较高的,比照着正科级的待遇来的,再加上每个月车费、电话费公司都报销。
就连买房子,都有住房供给及帮忙还贷款,所以这些助理拿着的工资,还是够的,当然了,雷刚也不是没伸手过,他跟贾仁涛的司机关系不错,每个月司机报销油费要找雷刚汇总,司机总会多报千把块钱,这点钱是给雷刚的。
司机多报账这其实也算是私底下的行业规矩了,很多单位司机月工资只有两千多,实际上只有这么多,单位也是考虑到他们会在这方面伸手,算是一个平衡。
所以哪怕是这些,聂飞觉得雷刚这个人还是可用的,他这算是搞了个雪中送炭,贾副总倒了,雷刚摇摇欲坠前途未卜,聂飞此时继续重用他,但凡是个脑子正常的人,那都会感激对方给人家卖力的,聂飞也正是考虑到这一点,当然了,如果雷刚敢阳奉阴违,聂飞也有的是办法收拾他,搞他那比搞贾副总他们容易多了。
把这件事情落实了之后,聂飞并没有再去多想其他的事情,在办公室坐了一阵,聂飞又拿起电话拨了个号码出去,在电话里谈了一阵,便直接出门,带上了张娜和张小龙两人。
三人下楼正好碰到了舒景华,搞得场面有些奇怪。
“聂副总出去?”舒景华笑问道。“聂副总现在身上的担子可重啊!”
“出去办点事!”聂飞淡淡地说道,“要说担子,舒副总的担子更加重,我现在还分管平板玻璃分厂,两百多张嘴都指望着吃饭呢,舒副总,你的销售工作可得加把劲呐,你这里没什么起色,我作为分管副总,面对工人说话都没有底气呐。”
“你看看,现在我到了精雕分厂,说话那都是有底气的。”聂飞笑着说道,他现在没必要跟舒景华虚以为蛇,这家伙就是个不要脸的,直接怼他就是了,不过聂飞心中倒是觉得好像,挺有意思的,好像又回到了当初在港桥乡他当副乡长的时候,两个人整天一见了面就是阴阳怪气的样子。
“你……”舒景华被聂飞这一席话差点给憋出了内伤,马匹的,完全是赤果果的挑衅呐,说来也是,人家有能耐啊,能把精雕分厂的业务给发展起来,如果说下一步我把平板玻璃分厂的业务也给做起来了,你舒景华这个掌管全公司销售的副总经理还有什么脸面啊!
与其说是聂飞自己面对平板玻璃分厂的工人没底气,还不如说是等以后聂飞搞好了销售业绩,你舒景华没底气才是真的!
“好了,我们要出去办事,就不打扰舒副总你的重要工作了!”聂飞笑着说道,招呼着张娜和张小龙钻进车里走了。
“你,开车跟上去,看看他们去哪里了,不要被他们发现!”舒景华见聂飞等人上车,便对助理说道,助理答应了一声赶紧照办。
马路上,舒景华的车子很快追了上去,不紧不慢地在车流中跟着聂飞的车子。
“聂总,你这么不给舒副总面子啊!刚才那话可是呛得他像吃了苍蝇一样!”张小龙笑着说道。
“我跟这个舒景华,认识很多年了,以前我在洪涯县的一个乡政府当临时工的时候,TGA就是党政办和民政办的主任,那时候我们每天见面都要阴阳怪气地损对方几句,今天我也是心血来潮,别说,虽然那时候我只是个临时工,后来当了副县长,级别没现在高,但却是非常怀念那个时候啊!”聂飞看着车窗外,脸上露出一阵怀念的神色来。
“现在早已经是物是人非了!”聂飞苦笑着说道,当初几个年轻人在乡政府,每天出去修路、扶贫,现在呢,罗伊、马晓燕还在洪涯县,苏黎嫁人了,张宝林去了省城,虽然现在也有联系,但联系的频率完全没有以前那么多了,也就是逢年过节的时候打电话问候一下,感觉距离远了。
洪辰那个当初的合作伙伴,现在更是把聂飞给当成了仇人,古言也离开去执行任务去了,一切都变了……
“聂总,后面有车跟着我们。”徐宏这时候说了一句,“好像是咱们公司的车。”
“舒景华的车,不用管它,咱们自己走自己的。”聂飞淡淡地说道,他现在懒得管这家伙怎么搞,聂飞也算是把舒景华的脾气给摸清楚了,这家伙还是懂得审时度势的,不会在一件事搞了之后再接二连三地搞另外的事情,这样很容易惹怒上级领导,到时候真要死活查个底朝天的话,他舒景华跑不了。
很快,聂飞的奥迪车开进了九头鸟的工厂,舒景华的助理和司机把车子停在了九头鸟工厂外面,拿着手机拍下了聂飞带着张小龙和张娜一起上生产车间的背影,这才赶紧离去,倒不是说舒景华安排他们派的,而是这个助理也是人精,知道自己老板跟聂飞不对付。
作为秘书那自然是要想老板所想,急老板所急,把事情给办好,这张照片对自己老板有用,事情就办到了老板心里去了,就算没用,对秘书来说也就是顺手而为的事情,也不损失什么。
车子一路疾驰回到了公司,助理将手机里的照片发给了舒景华,这家伙跟秘书再三确认了之后,赶紧出门,敲开了侯忠波的门。
“侯总,你看看这照片,我真的怀疑,这聂飞暗地里还在跟刘新民勾结啊!”舒景华这次还真出乎了聂飞的意料,他还真的想继续搞点事情,当然不是跟上次一样大搞,而是小搞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