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霍猛地拍桌而起,怒声道:“一个大家闺秀,你听听你说得这是什么话?小浅可是你的外甥女!”
“大哥,你可真是老糊涂了。”姜婕还在嘲讽,神情愈加轻蔑,“你是没听见还是故意忽略?我说了,姜末她未婚先孕!”
“还外甥女?我可不会认一个连人都不知道是不是的杂种当外甥女。”
“姜婕。”姜霍强压着怒气,“平日家里纵着你,不是让你败坏小妹名声的。”
听到这句话,姜婕差点就笑出声了:“我败坏?那是因为你那日不在,没有听见御医的诊治。”
姜霍怒目而视。
“好了。”姜老夫人淡淡出声,“你小妹的确是未婚先孕的。“
姜霍愕然:“娘,这……”
“大家闺秀出这种事情,是家门的耻辱,所以你小妹必须尽快嫁人,为娘也是没有办法。”虽是这么说着,姜老夫人却并没有任何惋惜怜悯之意,“但是为娘没有想到,你小妹的选择会是明月涯。”
“娘,您别把话说的这么客气。”姜婕冷笑了一声,“姜末是京城第一美人没错,但是未婚先孕,根本就是犯了必死之罪,除了明月涯,谁还会要她?”
姜末还活着的时候,京城里的所有闺秀都被其压了一头,她也不例外。
甚至,旁人在夸赞姜末的时候,非要将她抬出来踩几脚。
姜末死了,她当然要拍手称快。
这一次,姜霍说不出话来了。
在大胤之中,女子的贞洁何等重要?
难怪十几年前明明是两大家族联姻,成亲之礼却那般匆匆,分明是为了掩盖姜末这件龌龊之事。
姜霍脸色沉沉:“可处子之身又如何怀孕?”
“谁知道呢?”姜婕漫不经心道,“指不定是姜末在出去那几年,玩得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姜老夫人警告地看了姜婕一眼,才又开口:“御医查过小末的身子,是处子之身无疑,但是在她的腹中,确确实实有着胎儿。”
“在小末诞下胎儿之后,明月家也未有任何怀疑,为娘当时也去看过那个孩子,和普通的婴儿没有什么区别。”
听到这话,姜霍像是想到了什么,又惊又怒:“所以你们将小浅放在明月家不管不顾十七年,是害怕她是一个怪物?”
“不然?”姜老夫人反问了一句,“整个姜家比一个人重要的多,如今看来,老身的决策是正确的。”
今日发生的事情,证明明月浅根本不简单,能够伪装十七年,人类怎么能有这种心机?
明月纱被废,明月绯被杀,若是当时真的把明月浅接到姜家来,恐怕今日就成了姜家了。
毕竟,明月浅是一个废物,只要是在大家族里,都不会有什么好日子过。
姜霍无言以对。
姜婕得意不已。
姜老夫人捻着佛珠,沉吟半晌,不咸不淡道:“不过霍儿说得也有理,明日,便将末儿这个女儿带过来吧,她现在已经是金丹期,值得被培养了。”
自诩是神农氏后裔的姜家,百年之内也不过能培养出一两个金丹期而已,还是在全家族的所有资源的倾斜下。
而如今明月浅可是当着他们的面,短短几分钟修为暴涨到金丹期,又打败了第一天才风凌寒。
这样的天赋,足够他们姜家尽全力培养了。
未来,难不保出一个天仙。
姜老夫人心思百转,吩咐道:“这件事情,由婕儿你去。”
“我不去!”姜婕激动地叫了起来,“凭什么让我去接一个杂种?”
“她金丹期了,就不是杂种了。”姜老夫人的口吻不容置疑,“你若不去,便去祠堂守着吧。”
听到这句话,姜婕的气焰彻底没了:“那我去了该怎么说?明月涯也是势利之人,现在这个杂……”
在姜老夫人凌厉的目光之中,她吞了吞口水:“明月浅这么厉害,明月涯肯定扒着她不放,因为姜末的事情,咱们姜家更是和明月家十几年都不来往了,我怎么把她带回来?”
“不放?”闻言,姜老夫人淡淡地笑了一声,“在天才大会上,明月涯分明不是她的对手,由得了他不放?只需要她自己愿意,你就能够将她带回姜家。”
姜婕不解,狐疑了几分:“娘的意思是?”
“你过去大可这样说——”姜老夫人将佛珠攥紧,“因为明月涯对姜家很排斥,根本不允许姜家的人去看望她,将明月家往低得贬,太高姜家,说姜家这些年为她做了什么,她自然会感激涕零回来。”
姜霍忍不住了:“娘,你这不是在骗小浅呢吗?”
姜家这些年对明月浅都是不闻不问,虽然没有落井下石,但也在暗中推波助澜几次。
“又有何妨?”姜老夫人的语气依然平淡,不起波澜,“只要她信就好了。”
姜霍怒:“若是小浅不信呢?”
姜老夫人的面上是胜券在握的高傲神情:“这不可能,在明月家受了那么多苦,她必然是贪恋亲情的,姜家只需要待她好一点,她就会爬着过来。”
这种侮辱性的语言,让姜霍彻底听不下去了,他怒极,拂袖转身就走。
“娘,我明日一大早就去。”姜婕喜上眉梢,“用您的办法,明月浅肯定会回来的。”
姜老夫人慢慢地喝茶,头也不抬:“嗯,收着点你的脾气。”
其他的几个兄妹没有多大的地位,也不敢言语,但同样认为这样的方法是最好的。
就像是街头那些乞丐,给他一个馒头,他都能够跪地认爹。
姜老夫人的确是老谋深算,但是姜家的这些人谁都不会想到,他们说的这些话,已经全部被他们讨论的人听见了。
退一步讲,就算君慕浅不曾听见,她也不会信了姜家。
她是明月浅,也不是。
但来到洪荒之后,她才终于彻底完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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