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箩落在了扶坤手里。
迎宗舞只是祭祖典的开始,因此宁惟庸带着忧心忡忡的宁惟修去继续后面的仪程,把僵尸状的田箩交给了暂时无事的扶坤解决。
祠堂不能继续待,于是扶坤把田箩收进了他的捉妖袋,他可不会去抱一个精怪。晃晃悠悠地回了房间,扶坤没立马查看田箩的状况。他走到桌前,先是摘下了碍事的漆黑面具,然后把捉妖袋从袖子里拿出来直接甩在桌上,这才进了屏风后面更衣----换回道袍。
可怜田箩就这样生生被撞的彻底晕厥。谁也不知道,虽然之前她突然动不了可是意识一直都在。发生的一切她全都知道。从突然身不由己的惊魂未定,到眼睁睁看着利剑袭来的肝胆俱裂,再到被宁惟庸“抛弃”的生死未卜,乃至进入这个黑漆漆还散发臭味的袋子,她全都知道。唯一值得欣慰的也就宁惟修那小不点的在乎和担心了。
晕过去的前一秒,田箩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或许就这么晕过去也好,总好过让她眼睁睁看着自己被这个要杀死她的疯子折腾。
田箩是在一阵凉意中突然醒来的。入眼的是鸦青色的床帐,和一张极度放大的苍白而发青的脸孔!
“鬼啊!!!”她被吓得浑身颤抖,可无处可退,只能眼睁睁看着那“鬼脸”又向她压下来一些。
“鬼叫什么?”扶坤翻了一个白眼,从田箩身上退了开去,浑身像没骨头似地倚在了床尾的床柱上。
这个声音很熟悉,是那个要杀她的人。还好不是鬼,田箩镇定下来,这才发觉身体恢复自如,而她依然没感应到床尾那家伙的气息,就好像他的位子上根本没有人。这个认知让田箩无端打了个寒颤。
“你···你是道士?”田箩心虚,毕竟她是精怪。老实说原先她知道有这么个道士存在,还知道宁家的祭祖典就是他带着一班小道士进行的,听说他是丑八怪的朋友。但是她被集市上的那个算命道士骗了啊,还以为凡人道士全都那个水平,光会弄虚作假。没想到还真有能收妖的,这突然冒出来,真是吓死个螺。况且此人明显对她不太友善,不,准确说是不、怀、好、意,比如他现在就冲她露出了一个邪恶的笑容。
“本大爷这辈子走南闯北,见过无数妖怪,这田螺妖还真是头回碰见。”扶坤皮笑肉不笑,两只和他脸一样苍白的手交错,捏的骨节嘎嘣作响,漆黑的眼珠子紧紧盯住田箩,让她瞬间有喘不上气的感觉。
田箩赶紧澄清自己,她不想莫名其妙被杀死:“我···我不害人。我在这是被逼的!”她很怕被这道士误会成像会吸人精气的狐狸精那样的坏妖怪,“还有,我只是精怪,不是,不是妖。”声音小小的。
扶坤哂笑,突然身子向前,又凑到了田箩面前。“本大爷不用你教。你最好能安分守己,乖乖听话,否则···哼!”威胁意味十足。
田箩立刻赔笑点头,唯唯诺诺的狗腿样取悦了阴晴不定的扶坤,他满意的点点头,脸上挂上了傲然的神情,大发慈悲般说道:“你的身体有些问题,所以在我们跳迎宗舞的时候被虚空符摄住,现在我已经帮你解决了,以后你可要好好报答我兄弟,否则···”又是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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