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极其苍白,田箩轻而易举地发现了他又像她救他那次一样,有浓稠血液顺着他的手敲击在地面。显然他又失血过多而晕厥。
田箩下意识查看了陈暮言的情况后,才有余力去看宁惟庸。这才发现他和陈暮言简直是两个极端。此时他脸色潮红,嘴唇更是红艳地仿似要滴血,没有任何外伤,却昏迷不醒。田箩凝神静气,试着去感知他的情况,可是不行,她依旧只能感应到陈暮言越来越弱的气息,却无法确认宁惟庸的生命气息。
脑海里的声音又开始疯狂叫嚣,催促着田箩赶紧救治陈暮言。再加上她的确感知不了宁惟庸的气息,而他也没有任何外伤,田箩终于把手伸向了陈暮言。
这个矿洞位于西山一处很隐蔽的山坳里。田箩不知道这两人为什么会双双昏迷在这里,但是矿洞里的条件的确极其恶劣。阴暗、窒闷、刺鼻,外加时不时突然坠落的碎石。田箩发现在这里她根本无法施救。她定定看了眼黑暗中依旧耀眼的宁惟庸,轻声说:“丑八怪等我。”然后背起了陈暮言,朝洞口疾奔而去。
有了第一次救陈暮言的经验,田箩动作麻利地撕下自己干净的中衣,没有伤药只能紧紧绑住他流血不止的伤口,直到血难以渗透出来,田箩才松了一口气,陈暮言的气息终于稳定下来。
匆匆安置下陈暮言,田箩折返就要去救出宁惟庸。可是就在这时这片山域突然剧烈震动,有什么东西在附近炸开!矿洞发出了一声喑哑的叹息,就要坍塌!
“丑八怪!”田箩的心脏骤停,周遭的空气好像一瞬稀薄,她连呼吸都无力。可身体却超越了意识,就在洞口坍塌的瞬间,她冲了进去。以一种她从没想过自己会有的速度冲了进去。
“轰!”石块纷纷掉落,黑暗彻底吞没矿洞,隔绝了外面的烟尘喧嚣,充斥着黑暗世界的恐怖和危险。
田箩化作了原形。拼着被扶坤药物反噬的危险,强行化作原形,否则她无法在这遍布巨石和陷阱的矿洞里前进。大脑一直处于空白状态,双眼失去了焦距,她只知道前行、前行,宁惟庸在等着她!
矿洞里的黑暗是一种极致的黑。不同于水底那种透着些微光线的蒙昧。这里充满各种刺鼻的气味,田箩难得闻到了这所有气味,却彻底无法感知自己的方位和目的地。她不断碰撞到拦路的巨石,甚至会被掉落下来的碎石砸到,好不容易得回的壳变得坑坑洼洼,伤痕累累。
“等着我,等着我。”田箩已经不知道爬行了多久,她不知道她的动作已经越来越慢,原本湿润的肌体渐渐干涸开裂。可没过多久,她又觉得自己湿润了,却完全没意识到那是从她干裂肌体渗出的血!她依旧不知疲倦地爬行。
“田箩。”寂静中似乎有人叫她?
“田箩。”又是一声。沙哑,干裂。是宁惟庸!田箩的意识突然灌注到她的大脑,全部回笼。
“丑八怪。”她伸手往声源摸去,原来她竟不知什么时候已变成人形。
“田箩。”宁惟庸的声音前所未有的干哑,他重复地叫着她的名字,田箩却听不出那里面蕴含的是什么情绪。
“丑八怪,我救你出去,我马上救你出去。”田箩听到了宁惟庸声音里的虚弱。她焦急,身上的血液也渗透地更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