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阳起身,坐到了房名伟那靠墙的座位上去。
周萍萍犹豫了一下,抿起嘴唇,往里一侧身,坐下了。
脸蛋儿红起来了。
袁立阳瞥她一眼,她却不敢回看。
于是他再次提起暖水瓶,敲敲桌子,“水杯!”
水杯放过来。
哗啦啦,热水倒进去,大半杯,收住。
放好暖水瓶之后,袁立阳毫不见外地拿起女孩子的水杯,慢慢摇了两下,让茶叶都转开——他转自己的水杯,她就看着,他把水杯放回去,扭头看她,她就回头,红着脸,抿着嘴,脸上微微带笑,却偏偏只是直勾勾地盯着袁立阳座位上的那高高摞起来的书,死活都不肯对视。
然而袁立阳竟不说话,只是看着她。
终于她扛不住了,一边死死地盯着面前的那摞书,一边说:“嗳,袁立阳,你真的学过散打吗?”
“没有啊!没学过。”
“那你那天怎么那么……大家都说你肯定学过散打,要么就是武术、跆拳道什么的。不然你肯定打不过他们。”
“胡扯!那是他们不懂!”
她终于转过头来,眸光清亮,却又带着一点点的疑惑,一点点的迷糊,一点点的灼热,一点点的好奇,看着袁立阳。
袁立阳说:“一来呢,打架这种事儿纯粹看天赋,没学过不代表就不会打架,就好比是你不化妆,也照样好看,天生丽质这东西,没办法的!”
这个论调好奇怪,下意识地觉得他说的不对,哪里有不学就会的?但是他把他的会打架,和自己长得好看硬是捆绑到了一起,或许就觉得没法反驳似的。
好狡猾。
他继续说:“二来呢,你们可能都高估了丁广修他们那些人了,积毁销骨嘛,对吧?关键是现在大家都怕他们,所以根本就不敢打,那怎么打得过?其实真打起来,他们几个都菜得很!”
周萍萍抿嘴,笑笑,不予评价。
忽然,“嗳,那天我说我爸想请你吃饭,表示感谢,你为什么不愿意去?”
袁立阳义正辞严,“废话!要是你自己请我吃饭,哪怕餐厅里打个萝卜白菜呢,我也愿意去吃呀,可要是你爸请我吃饭,给我拿一千块钱出场费我都不去!”
眸光一转,忽然就明白了。
她转过头去又笑笑。
薄羞,带喜。
“那我改天请你吃饭好了!”她说。
“好啊!”袁立阳答应的很痛快。
她斜睨,微羞,但不怯,“那就这么说定了。”
“嗯,好啊,说定了。”
她拿起杯子,扣好盖子,起身离了座位。
但她走后,袁立阳却不由得陷入了某种沉思,一直到几分钟之后,他被房名伟给拍醒,“嗳,走了都,还发呆呢?是不是没看够?要不要我跟她同桌换换位子,让你能整天看着?”
袁立阳笑笑,“好啊!”
房名伟当即亮出了中指,“起开,别占着爷的宝座!”
等袁立阳让出了座位,他回去坐下,却又忍不住说:“嗳,老袁,选一个就行啊,别都嚯嚯喽!资源本来就少,不兴占俩坑的啊!”
袁立阳愣了一下,“啊?选什么?为什么只能选一个?”
“我是说陈白鹭和周萍萍!”
“哦,你说她俩呀,都挺漂亮的啊。”
房名伟愣了半天,忽然又一次竖起中指。
“呸!你个渣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