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悦心没说话,那人神色一凝,说了一句:“属下领命。”只是片刻,长剑已经在脖子上划出了一道血痕,随之而来的则是那人无声的倒在了地上。
秦勉看都没看他一眼,只是望着已经吓得说不出话来的悦心,道:“你怎么在这里?”
悦心指着地上的尸体,瞪大了眼睛:“他…死了?”
“是。”秦勉无情地回答着,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一条鲜活的生命就这样消失在自己面前,而死因却是自己的沉默,更令人觉得心痛的是,父亲熟视无睹地态度,他甚至连一个正常人该有的感情都没有,只有一张木然的脸,这还是自己认识的父亲吗?
悦心下意识地向后退了几步,就在这一瞬间,她突然觉得自己根本就不了解父亲,她更觉得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中年男人,根本就不是自己所熟知的父亲。
“你……”悦心还没说完,只觉得自己后脑勺一痛,眼前一黑,意识逐渐变得模糊起来,软软地往后倒去。
就在她倒下的那一刻,秦承的脸便出现在秦勉的视线中。
“今日的事谁都不许提起,若是被小姐知道了,别怪我手下无情!”秦勉冷冷地说道,秦承无声地抱起悦心,往毓秀轩跑去。
秦承带着悦心很快消失在小路的尽头,秦勉负手站在台阶上,满目皆是一片萧条之景。就在刚才,他已经得知皇帝有打算改立三皇子为储君的打算,当初三皇子主动来求诚的时候,他并未当场表态,如今也该是时候了。
只是这番恐怕要委屈了悦心了,秦勉暗暗想着,焉儿被另一个男人当成了棋子,而自己的女儿又何尝不是被他当成了棋子?他忽然觉得自己并不是个好父亲,更不是个好丈夫。他又叹息一声,脑海里又出现了颜氏笑靥如花的模样。
焉儿,局已经布好了,你等我,等我为了报了仇,就来陪你。
悦心被秦承送到毓秀轩的时候,真真吓坏了悦星和晴月,她们以为悦心遭遇了不测,手忙脚乱地协助着秦承将她抬到了屋内的床上。
刚把悦心安顿好,悦星就忙着要去找大夫,结果却被秦承一把拦住。
“刚才大夫已经看过了,说是大小姐这些日子心虑过度,只需好好静养就好。”秦承弯着腰,又从衣袖里拿出了一个小瓷瓶,在悦心的鼻下放了一会儿之后,又收了起来,向着悦星解释道:“这是大夫开的药,只为给大小姐安心宁神之用,请二小姐放心吧。”
“有劳秦管家了。”悦星见秦承说得如此诚恳,这才放下心来,将他送出了毓秀轩。
秦承说得没错,悦心果然很快就醒了过来。当她睁开眼的一瞬间,只觉得脑后疼得厉害,脑海中却一片空白,任凭她如何回忆,都记不起来自己刚才到底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