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忙起身行礼。顾秋澜笑了笑:“你们刚才聊什么?”
那婆子们互相看了一眼,其中一个小声道:“回少夫人的话,方才小人们正和庄妈妈说江南的事。”
“江南?”顾秋澜也起了兴致,“你们知道那边的风土人情?”
“是的,小人的男人经常随铺子里的掌柜去南边采货,有时候小人也跟着一道去了。”说话的是刘婆子,长得五大三粗,一看就是做惯农活的。
顾秋澜点点头,突然想到了什么,不由道:“你们这次随我去江南,家里可有人照顾?”
谁料那些婆子们各个都憨笑了起来。刘婆子去的地方多,胆子也大些,便道:“少夫人放心,咱们国公府是最善待咱们这些庄稼人的。夫人让小人们来伺候少夫人,是小人们的福气。家里早就打点妥当了。”况且这次只要跟着少夫人来江南公干的,每个人都可多发了二两银子,对庄稼人来说,可买回一头母猪了。
行船的日子颇为枯燥,不过这只是对顾秋澜而言。秦慕川自上船后,每日都被一群老学究给折磨着,叔叔孙久望也当没看见般,甚是还会煽风点火。秦慕川原本还打算晚上和顾秋澜胡闹一番,毕竟难得坐船来江中看这样的夜色,结果人算不如天算,纵然离开了秦国公泰山压顶式的咆哮,每日要面对的却是老学究们一拨又一拨的折磨。每天睁眼,秦慕川都感觉有一大波国子监督学正在袭来……
“呜呜呜……我不想起床!!”秦慕川死死抱着枕头,就是不撒手。
顾秋澜揉着他的脸蛋:“夫君乖,别闹了,陈督学一早就在外面等你了。昨儿不是说要与夫君一起探讨什么《七艺论》?”
“是《六艺论》啊……”秦慕川趴在床上,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是呢,夫君懂得真多呢。”顾文盲立刻捧场。
只可惜捧场王的鼓励也安慰不了秦慕川那颗满目疮痍的心。——当年上私塾的时候,也只是遇到一位夫子而已,如今……六位,还都是国子监赫赫有名的督学们!简直是受宠若惊啊!
顾秋澜见他依旧耍赖不肯起床,也颇为苦恼,毕竟不能让陈督学这个长辈在外面干等着啊。
“夫君乖哦,今天的早膳很丰盛呢,有你最爱的虾仁粥呢。”
“不要!”秦慕川把脸埋在枕头里,闷闷说道。
顾秋澜微微蹙眉。
“夫君,明天靠岸后,咱们去集市转转吧,我去找孙叔叔让你休息一天可好?”
“哼!他肯定不会同意的!”
顾秋澜不由握紧了拳头。
“夫君——今天我陪你一起抄书吧,两个人的话会快些哦。”
“唔……秋澜啊……”
“恩?”
“你那字还是算……啊!”被子猛地被掀开,秦慕川大惊,正张嘴要说些什么,整个人被顾秋澜往前一带,双唇碰触的那一霎,一条灵巧的舌头立刻钻了进来,齿间轻轻咬着,酥麻微痛,似乎是对他刚才的失神的小小惩罚。
“夫君,醒了吗?”
顾秋澜舔着下唇,还在回味方才那个因偷袭而来香吻。
秦慕川发现自己身下某个地方可耻的有些异样了。抬头一看,顾秋澜已经离开了床边,此刻一道风姿卓绰身影印在屏风上,柔柔的声音从屏风后传来:“夫君,你可不要再赖床了哦。”说罢,扇完风点完火的女人便轻松出门了。
独留秦慕川一人,可耻地……清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