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便。不知盟主意下如何?”
“好说,好说。”
治无戴见多识广,只一眼就看出眼前这匹丝绸的品质可谓精美绝伦。汉人内战连连,人口锐减,产出凋敝,已经有多少年没有见到如此寸锦寸金的绸缎了?
他知道按照汉人的计价,这样一匹上等的丝绸,在益州就要卖到两万钱,到了关陇则会增值到四五万钱,但若是转运到了西域,更会有无数的达官贵人争相购买,报价十万钱那还只是起个步!
他手握西域商道,知道金银固然贵重,但增值的空间不大;唯有这样华贵的丝绸,背后才拥有无限的利润。此番汉中王愿意拿丝绸作为交易的手段,于公于私,他都没有拒绝的理由。
治无戴望着眼前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年轻人,轻轻颔首的同时,心中亦暗叹不已:
“原来汉人卧虎藏龙,来了一位精明之辈……不过一匹马抵得几匹丝绸,此间尚大有文章可做,就看你们能不能通过接下来的两关了……”
念及此处,他倏忽一拍脑袋,举杯笑道:
“瞧我,这大好酒宴,谈什么公事,累得诸位难得尽兴。此事明日白日里再说也是不迟。来,让我等举杯,敬一敬远道而来的贵客!”
这话刚一落地,姜维旋即与糜威对视一眼,心道,正戏果然要开场了。
果不其然,原本场中的羌胡豪杰只一味与马超叙旧饮酒,此番乍闻治无戴之言,便如同得了指令一般,纷纷调转矛头,转向姜维、糜威二人敬酒。
勉强喝了一轮,但羌胡豪杰似乎有找不完的理由,转身又是一轮。
在场的羌胡酋豪有十余人,若任由他们这样“车轮战”下去,即便张飞在此,也得当场给喝趴下了而不可。
若己方喝得醉态毕露,洋相百出,那明日也不用谈什么判了,直接按照治无戴划定的价格购买也就是了。
姜维情知局势紧急,一定要及时出招打乱治无戴的部署。
但见他猛得起身,一扫帐中诸人,傲然道:
“在下姜维,于饮酒一道颇有些心得,也尝闻羌胡豪杰善于饮酒,今日着实想见识一番……试问哪位豪杰敢来较量一番?”
这是公开邀请单挑斗酒了!
诸人一时吃不准,纷纷朝主座上望去。
就在这时,治元多一脸怒气,起身道:“我来!”
他想起白日游玩时,杨兰对眼前这个汉人多有亲近,不知为何,胸口忽有一股怒气迸发出来,此番见他如此托大,下意识就要应战。
“放肆!在场诸多前辈英雄,哪里轮得到你来逞能?”治无戴生怕儿子坏了自己布置好的大事,急忙出声呵斥。
治元多毕竟不敢违背父亲的威严,闻言只得讪讪而退。
忽闻一阵大笑,姜维飞速解下腰间佩剑,随手丢掷于地上,睥睨道:
“此剑名曰‘白虹’,昔日为吴侯孙权所有,百锻所成,吹毛短发,削铁如泥。今日在下便以此剑为注,一会儿若是应战之人能在饮酒一道赢得在下,便以此剑相赠!”
治元多自小习武,自打见到姜维第一面就被此剑所吸引,可谓心向往之。乍闻姜维如此豪语,心中愤怒与欲望并起,再难抑制。
他再顾不得父亲治无戴的呵斥,起身走到姜维面前,拍着胸脯喝道:“我跟你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