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于阵中,奋力挥动兵器,试图拖延时间。
只是,他战了好半天,身边的勇士越来越少,来援的族人却是一个也无,不由怒喝道:
“如此动静,为何不见被囚族人来救?”
赵广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摇头大笑道:
“我家将军早做了万全之准备。俘虏中但凡有桀骜不逊者,皆断腿示众,每日仅供一餐,聊做吊命之用。他们哪还有力气响应尔等作乱?”
鄂焕闻言,神色不由一黯。
在狼筅连弩的连番打击下,寨中夷人奇兵的喊杀声越来越薄弱,气焰早不复当初,有几个索性躺在地上抱作一团,甚至还有不少人想循原路逃回。
眼见局面得到控制,赵广转身对张嶷派来的副将道:
“即刻向张将军复命,请他不必担心后方。待骚乱平定,广当领军助他破敌。”
副将躬身领命而去。
就在着说话的当口,忽见一道巨大的黑影,猛然向战阵中的赵广发起冲击。
原是鄂焕自知奇兵之策业已失效,便生了与敌主将同归于尽的念头。
只见他奋起全身的力气,将手中画戟舞得如满月一般,一一格挡开来自狼筅长枪的击刺,对于激射而来的弩箭则是不闻不问,仍由它们“噗噗噗噗”刺入厚厚的皮甲。
他双腿既长,步子又大,又兼力大无穷,直接顶着盾牌手往前推进。电光火石间便已突破一队鸳鸯阵。
在众人的惊呼声中,方天戟挟怒带恨,直刺尚在跟指挥阵容、尚未回归神来的赵广。
“赵将军当心!”
还是姜文率先反应过来,合身扑向赵广,用手中八面枪生生扛下鄂焕闪电般的一击。
此番变故发生于兔起鹘落间,饶是他自小追随姜维练武,使起枪来也颇是一把好手,仓促迎击之下,只觉虎口爆裂,双臂如遭电击,长枪再难握住,崩落在地。
鄂焕猿臂轻揉,方天戟自腰间轻轻一转,再次击向赵广。
这番变故,早激得赵广怒不可遏,当下持枪凝神,向前交击。
“叮叮叮叮”
不过一眨眼的功夫,枪戟就已碰撞了十余下。枪锋棍影飞舞,逼得左近汉军无法上前营救。
赵广得了枪术名家赵云教习,枪术扎实,但终究只有十余岁,不比不上鄂焕天生神力,又是以命换命的打法,不过二十合,便已经险象环生。
眼看着鄂焕将方天戟高举刺出,赵广已经无力格挡。
姜文跌坐在地上,心中大急,莫非此战要葬送在这个蛮将手上吗?
忽闻“嗒嗒嗒”一阵急促得马蹄声响起——
紧接着,一条鞭子,宛如天外游龙,迅疾抽在鄂焕额上,鞭劲甚大,将其面上皮肉撕开好大一口豁子。
鄂焕吃痛,惨叫一声,舍了赵广,双手抱头,不住哀嚎。
赵广死里逃生,一生冷汗,见敌将如此惨状,毫不犹豫合身扑上,意图将鄂焕死死压住。
身边十余名汉军士卒有样学样,皆扑向敌将。
饶是鄂焕如见血的困兽,试图奋力挣脱,但双拳难敌四十只手,他被压制得动弹不得,只能面临被生擒的下场。
阵外剩下的夷人眼看覆灭在望,只得跪下投降。
“万胜!万胜!万胜!”
惊魂过后,呼喊声在汉军阵中天响起,人皆沉醉于胜利之中。
只有姜文一脸惊恐,遥望着一匹载着青袍小将的红马,向寨门疾驰而去。
“我的祖宗,她怎么溜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