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只觉腿软,好在有拐杖撑着,倒没瞧出怯场,一时柱着拐杖移步,移过另一边,在陈文安对面站定了,指指唐天喜道:“这是小喜。”说着又去指唐天乐,“这是小乐。”
“瞧着一个样啊!你是怎么分出他们的?”陈文安左瞧瞧,右瞧瞧,没瞧出不同了,只瞪着眼。
见陈文安这个样,王倾君起了怪异的感觉,一时倒不再紧张,笑着道:“小喜额头宽一些,耳朵大一些。小乐眉毛清秀一些,哭起来响一些。就是性子,也不同的。”一个吃奶时闷头大吃,瞧着是急性子,一个比较斯文,瞧着是慢性子。
陈文安听得这样说,再去细看,果然分辨出不同来,不由笑道:“都一样可人,面团团的,让人想捏一把呢!”说着转身寻了一张椅子坐下了,慢慢道:“此来,确有要事相商。”
室内气氛一松,王倾君心头也一松,待坐到榻边,这才道:“陈侍中请说!”
陈文安把背靠在椅子上,长长吁口气道:“太后娘娘年轻,明儿只怕压不住场啊!”
王倾君冷声道:“莫非有人想要趁机捣乱?”
陈文安默然一下,这才道:“唐天致还有死忠不肯死心,恐怕会在明天发作。两位殿下太过年幼,一旦受惊,后果可大可小。”
若果唐天喜和唐天乐有个三长两短,纵唐天致之前有毒杀兄弟的嫌疑,只怕又有人会跳出来为他洗白,要迎他回来继位。从另一方面说,唐天致是唐若龙的大儿子,文武双全,又得人心,若不是因之前那件事,这个皇位,定然是他的。且现下蕃国虎视眈眈,有个年富力强的皇帝登位,打理朝政,却是众臣之愿。
王倾君也是聪明人,只一下就反应过来,问道:“依陈侍中的意思呢?”
陈文安道:“唐天致当了多年皇子,这宫中有没有他的人,实未可料。明儿登位大典,五殿下又不能不出现。太后娘娘明儿且先在两位殿下耳朵中塞了棉花,以防有声音惊吓他们。至于其它,小心提防就是。”说着站起来,又去床边看唐天喜和唐天乐,见他们依然在睡,便伸手摸了摸他们的耳朵,朝王倾君道:“耳朵绵软绵软的,摸在手里,都快要化了似的。”
又来了!王倾君嘀咕:拜托,别一副爹爹摸儿子耳朵的举动好不好?
陈文安一走,叶素素和葡萄忙忙进来,待见王倾君并没有什么不妥,只若有所思,一时皆松了口气,又去看唐天喜和唐天乐,见他们睡得极香,不由拍胸口道:“别的人倒不怕,怎么一见陈侍中,心肝就乱跳呢?”
“跳什么?春心动了么?”莫嬷嬷揭帘而进,听得陈文安来过,不由也吓了一跳。
王倾君见莫嬷嬷回来了,忙问道:“简老太妃怎么说?”
莫嬷嬷却是领王倾君的旨意,却看望简老太妃,随便探口风的。
听得王倾君询问,莫嬷嬷道:“简老太妃只育了寻香公主一女,如今孤零零待在宫内,别无所求,只说余生若能见寻香公主一面,死也无憾。”
王倾君发愁道:“寻香公主和了蕃,除非蕃国的国主来访,带同她上京,否则,哪能见着?”
“还有一法,就是打败蕃国,让他们送回寻香公主。”叶素素道。
莫嬷嬷道:“我也说此事极难。简老太妃便说了,只要太后娘娘记着这件事,记着寻香公主还在蕃国,便有机会相见。我大胆,代太后娘娘应下了,说道会尽力,至于能不能见着,只能凭天意。”
王倾君点头道:“我大唐的公主,怎能让她沦落在外?堂堂大唐,却要让一个小女子和亲,才能保得太平,也太没脸。若有机会,自然要接回寻香公主。”
“哇哇……”唐天喜和唐天乐突然哭了起来,打断了她们的话。
莫嬷嬷过去一摸,笑道:“尿湿了呢!”一时和葡萄抱了唐天喜和唐天乐去把尿,待收拾停当,这才抱过来让王倾君喂奶。
王倾君想着陈文安的怪异举动,不由去瞧唐天喜和唐天乐,又问莫嬷嬷道:“嬷嬷,你瞧着他们更像谁一些?”
莫嬷嬷闻言,仔细瞧了瞧,指指唐天喜道:“五殿下像先皇一些,六殿下像太后娘娘一些。”
“不管像谁,都是俊哥儿,长大了肯定要迷死人的。”叶素素凑过来道。
葡萄却笑道:“照我看,却有些像我们老将军呢!”
王倾君听她们讨论得热闹,心底里一点莫名的不安,很快就消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