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北望与南溪自小认识,但也仅限于认识,算不上青梅竹马,顶多是干兄妹。
殷父在娶殷母梁影时就已有了一对儿女,就是殷北望和殷北桐,再加上梁影年轻时因故不能生育,就算殷父的一对儿女视她如亲母,那也心存遗憾。于是在好友的闺女南溪出生时,认作了干女儿,每逢假期来临,都会接她来北京小住。
现在,本是干兄妹的两人突然间有了共同的孩子,这该怎么向双方父母开口。
在回去的路上,殷北望一直在想,要是在云南那晚自己控制住*,守住最后的底线,要是他俩不一起去云南,是不是现在所有的烦恼,都烟消云散了?
殷北望情绪低落,这世界上最他妈浪费情感的一个词语就是如果。
一回到住处,他手机就窜出一条短信:你今天似乎忘了一件事哦?宝宝不开心。
不用看名字,看这内容就知道是女性发的,他看了又看,觉得思绪烦乱,把手机扔在茶几上,从冰箱里拿了两罐啤酒,坐在沙发上打开一瓶,仰头灌下。
这些天发生的事情太多,倒是把今天的这个日子忘了,不过,忘了也好。
殷北望苦笑着,喝完了一罐啤酒。
刚才发短信的主人似乎没等到回复,有些着急了,直接打来了电话。
桌子上的手机亮了,铃声突兀地在寂静的客厅里不厌其烦的响着,殷北望捏扁了手里的空易拉罐儿,嘎吱作响。
他姿势不变,也没打算去接这电话。
来电的主人很有耐心,打了一遍又一遍,最终殷北望叹了一口气,拿起手机接通。
他刚应了一声,就听见里面传来焦急的女声:“殷北望,你没出什么事吧?”
殷北望:“没事,刚才出去了一会儿,没带手机。”
没想到有天,自己会对她撒谎,讽刺!
“哦。”那女人相信了,“吓死我了,还以为你出事了呢,打不通电话。”
“有事吗?”
明知故问,他也学会装傻了。
女人似乎想起来打电话的初衷了,声音很不开心,控诉道:“你居然忘了今天是我的生日。”
“哦,生日快乐。”
终于,女人听出了殷北望的态度冷淡,有些失落,还没说什么,就被殷北望抢白了。
“我今天很累,就这样吧,晚安。”
殷北望拨拉拨拉精短的头发,两眼无神地望着天花板,嘴边溢出一声轻叹。
从明天开始,就是新的生活了。
***
第二天是周六,殷北望开车来接南溪,一路沉默,在下车时,殷北望说话了,“我觉得我们的关系可以公开了。”
南溪皱眉,“我还没想好。”
殷北望下车,丢下了一句:“这事儿还有啥可想的。”
确实,这事没啥可想的,可是就不能让她先缓缓神儿,南溪愤愤地开门下车。
殷母见殷北望和南溪一前一后地进门,南溪一脸的不高兴表露无遗,瞧了瞧儿子那云淡风轻的样子,笑道:“小溪,怎么了?谁惹你不高兴了?”
南溪收拾掉所有情绪,扯出明艳的笑容:“干妈,我没事。”刚说完,一个黑色的小身影直冲她奔过来。
没有任何防备,冲击力又很大,身体本能地向后退了退,幸亏殷北望手快,扶住了她。
殷北望脸色铁青,想到南溪还怀着孩子,表情就更沉重了,“有没有不舒服?”
南溪摇了摇头,不过刚才还真没想到她已经怀孕,和之前不一样了,动作举止都需要注意着点儿。
殷北望确定她没事后,低头看着“始作俑者”,喝声训斥:“杨懿,你多大了,懂不懂礼貌,刚才都快把你小姨撞倒了。”
南溪看着正抱着她小腿被训得不知所措的杨懿,笑了笑,“好了,我又没事儿。”然后拉着小杨懿去沙发那儿坐了。
小杨懿边走边小声嘟囔着说:“舅舅好可怕啊,小姨。”
南溪回头瞧了瞧殷北望,嗯,脸是够臭的,于是兀自窃喜,原谅她非常享受殷北望为她着急担心的“可恶”心理。
闻声出来的殷北桐,了解清楚事情的经过后,看了看自家哥哥,又瞧了瞧南溪,揶揄道:“妈,我吃醋了,明明我是大哥的亲妹妹,为什么他就偏疼小溪呢?”
正和杨懿玩积木的南溪听到这话,不干了,“姐,他哪儿疼我了,我咋不觉得?”
殷北桐是殷北望的龙凤胎妹妹,在美国留学时,遇到了她的那个他,杨柏。
如今结婚七年的北桐,带着丈夫和五岁的儿子回家了。
梁影笑,“小溪年纪小,不疼她疼谁,小望,去书房把你爸和杨柏‘请’下来,这都在里边儿待了俩小时了,有啥可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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