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人只觉自己的耳边嗡嗡作响,乱成浆糊的脑袋,勉强回忆着刚才发生的一切,瞬间惊出一身冷汗。
他调戏了皇帝的女人?!
完了......
顾不上疼痛的脑袋和胸口,周大人慌乱地从鹿茶的脚下爬出,跪在地上重重地磕头:“求陛下恕罪!”
“臣今夜喝了太多的酒,一时糊涂!错把沈昭仪认成了府里的婢女!”
鹿茶慢条斯理地掏出巾帕,擦拭着手上残留的酒水:
“你的意思是,朕的爱妃着装如同婢女?”
周大人慌得都结巴了:“臣,臣没有那个意思!”
这时,大厅里的官臣听到吵闹声也走了出来。
为首的赫连德,已经从奴仆的嘴里得知事情的原委,怒瞪了周大人一眼。
此人虽然尽心效忠于他,但有一个致命的缺点——好色。
他提醒过周大人,色字头上一把刀,要多加收敛,可对方根本没有听进去!
就算赫连鹿是个窝囊废,那也是个血气方刚的男人!
谁能容忍自己的妻妾被人调戏,还险些被欺辱?
愚蠢!
赫连德压下心中的怒火,对鹿茶虚伪一笑:
“陛下,周大人今夜没少喝酒,对沈昭仪也没有造成什么伤害,不如饶他一次?”
“况且这事,指不定是谁的错。”
赫连德特地小声道:“沈昭仪长得一脸狐媚相,陛下平常要多加小心。”
突然一抹凛冽的寒光自他的眼前落下。
周大人当场身首异处。
随着鹿茶手剑的动作,一蓬滚烫的血雾,溅在了赫连德的脸上。
滴答着鲜血的剑尖,直指他的喉咙。
“你是说,朕的爱妃不检点?”
少年黑眸深沉,唇角却勾着清浅的笑意,莫名让人感到诡异阴森。
赫连德忽然意识到一件事。
晋昌帝,是以残暴嗜血闻名,并非是因为懦弱昏庸。
赫连德不禁腿软地跪下,全然没有方才的高傲:“臣不敢......”
其他围观的官臣和奴仆,也纷纷跪倒在地,不敢出一声。
沈意正要跪下,蓦地被鹿茶扶住。
“爱妃受惊了,就要好好休息。”
鹿茶将剑还给刚才的侍卫,示意小山给沈意搬来一把椅子坐着,随即视线落回赫连德的身上:
“朕看德王,没有什么不敢做的。”
“一个礼部侍郎,敢不将朕放在眼里,自然是受人指使。”
“难不成德王已经想好,如何谋权篡位了吗?!”
说到最后,少年雌雄莫辩的声音陡然变得凌厉。
赫连德被吓得哆嗦了一下,强颜欢笑:“臣是陛下的皇叔,怎么可能会做那种大逆不道的事情?”
鹿茶意味不明地轻哼了一声:“朕只相信眼见为实。”
“来人!搜查德王府!”
“朕今夜倒要看看!德王有没有谋反之心!”
小山立刻命人照做。
赫连德脸色煞白,想阻拦鹿茶的人,却不知该如何开口,只能不停地擦额头溢出的冷汗。
先皇重病后,他以为皇位必定是他的,便派人私自做了龙袍玉冠,谁曾想,被赫连鹿捡了漏。
他觉得自己早晚会拿回属于他的皇位,所以没有销毁掉那些东西,当做宝贝收藏在书房的暗室里。
如果赫连鹿的人找到,他就一口咬定是有人栽赃陷害。
反正他手里握着五万兵马,赫连鹿没有拿到确凿证据之前,都不敢跟他撕破脸。Μ.
赫连德自我安慰着,放松了不少。
而鹿茶没有去管跪倒在地的官臣,让小山取来金疮药和白布,牵起了沈意的手。
不同刚才的压迫严肃,少年现在的嗓音清润温柔:
“会有点疼,爱妃要忍一忍。”
沈意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腕有一道细长的血线。
应该是之前躲避周大人的触碰,不小心被树枝划破了皮。
“让陛下担忧了,臣妾的伤无碍。”
沈意本想抽回手,倏地瞥见少年眼里浮动的水光,僵住了动作。
色君,哭了?
是因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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