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大人硬着头皮开口:“臣确信,这就是先皇的遗诏。”
“遗诏上面,还盖着玉玺印章。”
顾丞相让他在今日早朝上,拿出伪造好的先皇遗诏,煽动人心。
虽然他对顾丞相弄来的玉玺心存怀疑,但妻儿老小都在对方的手里,他不得不照做。
更何况,他和顾丞相是一条船上的人。
若能逼得陛下退位,他也可以捞到不少好处。
郑大人故作镇定的质问:“请陛下为臣解答,这份遗诏是怎么回事。”
“理应继承皇位的人,是不是已经身亡的德王?”
突然一道寒光袭来。
一把镶嵌着宝石的精美匕首,精准地插在了他的鞋尖。
清晰地感受到抵在脚趾前的刀刃,郑大人瞬间僵硬得如根木头,不敢乱动一下:
“陛,陛下这是何意?”
“想杀人灭口吗?!”
“朕只是想看看爱卿的胆子有多大罢了。”鹿茶似笑非笑地睨着,目露惊惧的郑大人:
“朕今日心情好,跟诸位分享一个秘密。”
“以防有贼人偷盗玉玺,假传圣旨,自晋昌建国以来,历代帝王所用的玉玺印章都不同。”
“每次拟旨,都要先命人更换玉玺印章的图案,才可以使用。”
“在盖完诏书后,玉玺也必须立刻当着帝王的面前销毁。”
“历代帝王的贴身太监,都会在他们去世之后,将用过的印章图案,记录在案,避免下一任帝王重复使用。”
“包括每道诏书,也有专属的数字,作为标记。”
说到这,鹿茶支肘托腮,状似不解:“玉玺属于一次性的东西,而诏书是独一无二的,郑大人如何笃定,你手里拿的遗诏就是真的呢?”
“难不成,你有回到过去的本事?”
“不仅见到了先皇,还拿到已经销毁的玉玺?”
狗东西比她还厉害哦!
郑大人紧张的吞咽着口水,垂死挣扎地反问:“谁能证明陛下所言属实?”
“自然是史书。”李太傅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史书,随便翻开一页,让学子给百官传阅:
“众所周知,老夫是两朝元老,先皇的帝师,受命管理着史部。”
“这上面记载了,先皇用过的全部玉玺印章的图案。”
“诸位若是不信,可以自己去史部查阅,那里有历代帝王所有的玉玺印章图案,以及每道诏书的标记数字。”
李太傅走到郑大人的身边,看了一眼遗诏上面的玉玺印章,阴阳怪气道:
“老夫要是没记错,这应该是先皇给玉平公主的赐婚圣旨上,所盖的玉玺印章图案。”
“郑大人好本事啊,连已故多年的玉平公主都见到了。”
有离得近的官臣,按照郑大人拿的遗诏上的印章图案,找到了史书所记录的那一页,惊呼出声:“还真是一模一样!”
哗啦——!
茶盏摔在地上四分五裂的声响,让大殿瞬间陷入了安静。
同一时间,郑大人吓得跪下,根本无暇顾及匕首划过脚趾的疼痛。
小皇帝漆黑的眸子泛起凉幽的寒意:
“郑大人的胆子当真不小,竟敢伪造先皇的遗诏!”
“不过......”鹿茶忽然一顿,慢条斯理地从高位上走下来:
“朕很好奇,为什么先皇已经销毁的玉玺印章,会出现在郑大人的手中?”
郑大人强忍住去看顾归帆的冲动,为了妻儿老小的安全,狠心掏出藏在袖中的毒药,一口吞下。
鹿茶当即钳住郑大人的下颚,想逼对方吐出来。
但毒药的毒性太强,郑大人瞬间毙命。
而小山慌忙地跑过来,拿出巾帕为鹿茶擦着手:“陛下太冲动了,万一不小心沾染到毒药怎么办?”
“无碍。”
鹿茶抽回手,玩味地看向全程默不作声的顾归帆,明知故问:
“郑大人是顾爱卿的人,那此事顾爱卿可有参与?”
没想到鹿茶会这么直白地戳穿,顾归帆心一紧,跪在地上态度诚恳:
“微臣对此事毫不知情,还请陛下明鉴。”
鹿茶装作愠怒:“那这件事情就交给顾爱卿调查,什么时候查清楚来龙去脉,什么时候再来上朝。”
玉玺一事,非同小可,即使找替死鬼,也很难解释清楚。
只因,是她让暗金将存放在御书房的诏书,全部改成了先皇的玉玺印章。
否则小反派怎么能给错玉玺?
如果男主不承认罪行,或是想不出什么好办法解决,那他就别想进宫上朝。
正好,李太傅可以放开手脚,找各种理由拔除掉男主的党羽!
鹿茶眼底的狡黠一闪而过。
明白小皇帝是想趁机剥夺他进入朝堂的权利,顾归帆的脸色有一瞬变得极为难看,努力保持着平静,颔首应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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