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书兰惊叫一声,瞪着谢长渊腰腹之间脸色刷白。
谢长渊穿了件天青色衣袍,此时那腰腹之间一片血渍,还有一道布料破损,像是受了伤之后血迹从里头渗了出来。
谢长渊顺着她的视线低头也看了一眼,“小伤口,不疼不疼。”
陈书兰小心翼翼地探出手去碰了碰。
谢长渊眼眸一动之间,装模作样地朝后缩了一些并且闷哼了一声。
陈书兰紧张地指尖颤抖,连忙拖着疲软的身子翻身下床把谢长渊撑住,朝外面大喊:“嬷嬷、快拿伤药、快请寺中师父过来瞧瞧,快点——”
谢长渊瞧她大惊失色,反倒起了几分玩闹之心,半边身子都倚靠在陈书兰身上,假模假样地哀叹:“我真的没事,养一养就好了。”
偏生那衣服上的血迹实在骇人,谢长渊的声音实在无力,倒是叫陈书兰联想他伤势重的可能快要命。
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竟然又失控地流窜起来。
她恨自己无能,关键时刻帮不上一点忙,要么是拖累旁人,只能等着别人来救,自己一点能耐都没有。
更恨自己怎么那么蠢,那么胆小。
被吓的根本无法思考,竟然也没留意到谢长渊受了伤,还让他抱着自己从山上下来。
那伤口肯定因为这个被扯的更严重了……
以前陈清辞就是为了救自己,死在自己面前,现如今自己的丈夫又为自己受了这么重的伤,她怎么总是把危险带给身边的人。
谢长渊靠在她的身上,嗅着她身上清幽幽的体香,正心情愉悦。
却忽见她双手轻抬,想落在自己的伤口上又不敢碰,泪水哗啦啦流了满脸,还不要钱似地顺着下颌滴滴哒哒往地上掉。
谢长渊顿时心头一阵紧缩,知道自己玩笑开大了。
他连忙把陈书兰抱住,温声安抚道:“好宁宁,别怕别怕,我真的没事,这伤口只有一点点划破皮肉,其他都是沿路来染上旁人的血。”
陈书兰呆滞地抬头看他,泪水模糊了视线,只能勉强看到谢长渊脸上的笑容。
谢长渊拉着她的手按在自己那伤口上,还用力揉了几下:“真的没事,我瞧你呆呆傻傻的可爱,逗你玩玩。”
陈书兰眨巴着眼睛,似乎没懂谢长渊说了什么。
谢长渊亲了亲她脏兮兮的脸,瞧她还是不可置信的模样,就作势要脱衣服叫她自己看看清楚。
这时候刘嬷嬷送了伤药进来,正好瞧见他拆腰带,顿时“哎呦”一声赶紧退出去。
谢长渊笑着吩咐:“你去弄点吃的和水来吧,师父也不用去找了”。
刘嬷嬷连忙应“是”带着傻住的青苔一起离开,还给两人关上了门。
“真没事。”
谢长渊又强调一声,把衣襟拉开,中衣拉开,露出腰腹之间的皮肉,而后牵着陈书兰的手落上去,“你看,只划破了一点点皮而已。”
“很快就能长好,以后可不会留疤痕。”
陈书兰深深地吸了口气,恼火地一把推向谢长渊。
谢长渊被推的后退两步靠在床柱上,还顺势拉了陈书兰来抱在怀中,笑闹着说道:“谋杀亲夫呢?我虽然没真的受伤,但马不停蹄地赶来也是很累的。”
“好宁宁,快说点好听的话哄我一下。”
陈书兰没好气道:“你混蛋!”
谢长渊哈哈大笑。
……
冀州城内守城兵力本身不多,谢昭昭和玄明来的实在是突然,短短半日内就控制城门,将整个冀州城捏在手上。
谢昭昭确定城防稳妥之后立即便到了驿馆内。
下马之时,玄明也正好赶到。
两人在驿馆门前视线一对,边往里走便说要事。
玄明道:“柳纯钧跑了,带走了一部分兵力,应该是找陈文琢去了。”
“多少。”
“三万。”
“数量倒是并不多……”谢昭昭此时进到厅堂了厅堂内,习惯性做于主位之上,手指轻轻点着太师椅扶手,“但殿下和中山王带的人也不多。”
玄明点头:“而且那个陈文琢我们还不知是什么情况,万一他策动边防上的其他人合力围攻,殿下的情况会更加危及。”
谢昭昭蹙眉片刻,说道:“让玄靖带八千人留下守护冀州城,以防后方有变,剩下的人你带两万我带两万。”
“你去堵截柳纯钧,我去追殿下——给陈文硕的信送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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