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因此我们猜测,一定是先下去了一个人在下面接应,上面再另外着人把棺材慢慢地放下去。
竖井深约八米,在距离井底一米高的位置又发现了另外一个横向的洞,刚好通到老坟的下面。这也证实了傅莹的判断,老坟下面就是养尸地。
由于竖井下面空间狭窄,而横向的洞在进去不到一米的地方又发生了塌陷,堆积有大量的泥土,必须要将这些泥土清除后才能到达偷葬墓穴,我们只能一次下去一人,清除那些泥土,并用小篓子将泥土吊运出来。
我和老神、农民轮番下去作业,而让傅莹和黄跑跑呆在上面帮忙吊运泥土。作业一直持续了好几个小时,搞到了凌晨三、四点钟,泥土似乎仍未能掏完。我们实际上也只清理出了一条三米多长的巷子,但由于作业的地方太狭窄,而那些土又非常的干燥和坚硬,因此工程似乎异常的艰巨。由此感觉到盗墓确实是一项技术活,可不是动动嘴皮子就能做到的事。
对于怎样在狭窄的盗洞里作业,傅莹当然比我们更有经验,但我怕累着了她,因此没让她到下面去掏土,只是让她在上面提提土(我们在地面上安装了一个滑轮,提土其实还是比较轻松的)。
至于黄跑跑,为什么不让他也到下面去作业,主要是怕他乱挖一气,到时候不但挖不通洞子,相反还会把洞子给挖塌了,到时候将他埋在了下面也说不准。最严重的是,怕他把洞壁挖塌了,让我们无法进入到偷葬墓穴里,那就有事做了。
此时在下面掏土的是老神,我和农民也回到地面上帮忙提土。
这时又有一篓子土被提了出来,黄跑跑忽然惊诧道:“咦,刚才我们取出来的都是黄泥巴,这泥巴的颜色怎么是红的?”
我和农民借着手电光一看,只见那泥土果然是红色的——不是普通的土红,而是鲜红色,象蘸饱了人的鲜血,令人有种怵目惊心的感觉!
“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这叫红壤,酸性土,南方各省很常见的!”农民象个老“学究”似地喝斥道。
“这不是红壤,这是养尸地特有的标志,而且,一般墓穴中有这种土,标志着墓中可能有尸母,这土壤中的红色成分就是尸母的体液!”傅莹忽然插话道。
“尸母是什么?就是尸体的母亲吗?”黄跑跑傻乎乎地问道。
“不是,是一种象穿山甲的黑暗动物,但绝不是穿山甲,因为它没有鳞片,它的整个身体披着一层黑色的长毛,从毛孔里不停地分泌着象人的鲜血一样的体液,它以捕食进入墓穴内的一切生物为生……”傅莹解释道。
“什么?那它会不会危害到墓穴里的尸体?”我惊问道。
“不会,它只吃活物,对死物特别是人的尸体不感兴趣,从某种意义上说,它还能起到一种保护尸体的作用,因为它的地方都非常的干燥,它的身体里的味道还能杀死分解尸体的细菌,因此只要有它在的地方尸体一般都不会腐烂!”傅莹道。
就在我们对着那篓带着尸母的体液的泥土品头论足的时候,竖井下面传来了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惊叫,接着只听见老神在下面大骇道:“快拉我上来……”
“不好,老神碰到尸母了!”农民大惊道。
“快把他拉上来!”虽然不知道尸母会对他怎么样,但这玩意一定不是好惹的主!我也忙吆喝一声,帮着农民拖曳起栓着老神身体的一条粗麻绳来——老神就是通过这条麻绳爬到下面去作业的。
一阵屁滚尿流的忙乎后,老神的头已经露出了地面,还剩下颈部以下的身体在竖井里。而就在这时,竖井里也传来了一种非常怪异的声音,然后有一个黑黑的、毛乎乎的脑袋紧挨着老神的脑袋从竖井里伸了出来!
“尸母!”黄跑跑骇然一声大叫,叫得比杀猪还难听。
“别嚎,快打!”农民冲他怒吼一声。黄跑跑不敢怠慢,忙举起一把镢头朝着那黑黑的脑袋打了下去。
结果黑黑的脑袋他没打到,镢头把柄却撞到了老神的脸上,老神顿时哎哟一声,被撞落到了井底,而那有着黑黑的脑袋的家伙也快速地窜出地面,逃进了荒坟乱塚里不见了踪影。
“黄跑跑,你真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叫你打尸母,你却打老神!”农民气得直翻白眼。
“那不是尸母,只是一只黑毛大老鼠!”傅莹道。
“快看看老神怎么样了?”我忙攀着麻绳向井里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