虹虹,我不想离开你!我不想呀!”
“呼哧呼哧”那喘气声越来越近,同时一团又腥又臭的热气竟喷到了我脸上!
虽然明知必死无疑,但我还是本能地要抗争——我循着那喘气声突然将手一推,只觉得摸到了一颗非常硕大的头颅,硬梆梆的有点象牛头,但我知道这幽深的地底下绝不可能有牛,因而只是用手拼命地推着,只推得臭屁都滚了出来。
俗话说“强按牛头不喝水”,牛是一种非常犟的动物,它不想喝水的时候,你就算扳着它的头,把它的头强按到水里去,它也不会喝水。意思既是说牛犟,也是说牛头的力气很大,人是不可能扳得动的,更不要说强迫它喝水了。
我面前的这个动物只是摸着象牛,并不是牛,因而我更加不可能推得动它,我自己反而被那东西一推,竟从淤泥里拔出足来,滚到了一边。
那东西仍在呼呼地喘气,但是并没有主动地来攻击我,我一时楞住了,不明白是什么原因。半晌,我忽然拍了拍头道:“我真是笨得可以,这东西也和我一样,在黑暗中看不见呀!”因此我尽量不发出声来,心想挨得一时算一时……
正在这时,头顶上方有什么东西呼啸而下,狠狠地砸在了我面前的淤泥里,砸起的泥浆溅了我满脸,那东西同时随着惯性滚入了我的怀里,我只觉得非常的柔软,还带着一股淡淡的幽香,然后我就碰到了一只冰凉的小手,同那天晚上我在段贵生庄园四楼摸到的一模一样。我不由失声惊呼道:“秋玲,是你?”
这一声“秋玲”我完全出自本能,根本就忘记了刚才对她的种种不快。
“浩,是你吗?”一个女声柔柔地喘气道,接着“波”地一声出现了光亮,正是向秋玲手指上能量流发出的亮光。
我点点头道:“是我,你怎么也下来了?”
“我刚才跟在你后面,喊你你又不应,只管跑;然后一下就不看见你了,我正感到奇怪,却听见了你的喊声,这才发现你掉到这下面来了,因此我也跳了下来。”
“你真傻呀,跳下来做什么?”我有点气急败坏道。
向秋玲听出我语气虽急迫,其实是有关心她的意思,当下凄然道:“我一个人在上面有什么意思?不如下来陪你。”
“陪我?陪我做什么?”我的语气一下又冷淡了下来。
“你帮助了我,我要履行我的诺言呀。”
“什么诺言?”
“一百个吻呀。”向秋玲轻笑道。
“不必了。”我的语气更加冷淡,同时松开了握住的向秋玲的手。向秋玲却不由自主的又将手放入我手掌心里。
我任由她放着,没有再推开,只是轻轻叹息一声道:“你为什么要害我、骗我?”
“我没有害你,也没有骗你。”向秋玲的神色却显得颇为平静,似乎对我的指责并不以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