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游器住的院子很是简陋,甚至连单独的水井都没有,打水还得去前院。
他也没有养丫鬟。
李怀进入太守府的第一天就发现了,太守府内只有在职的侍卫,没有外聘任何家丁。
至于家具摆设,也很一般,基本都是朝廷按照太守规格分配的,没有增添过。
“禀告王爷,发现几张银票。”李怀的随从义骑在衣柜里找到一个匣子,里面有几张银票,还有碎银铜板。
“有多少?”李怀问道。
“一共三十三两余八十六文。”随从义骑回道。
陆游器憨然一笑,“王爷,臣不至于连这点钱都不该有吧。”
“当然不至于,太守是朝廷命官,年俸禄超过百两,还有布米补贴,另外发放田租,三十三两,太少。”李怀笑着说道。
“臣管不住钱,一般领了俸禄,就给送家里了,只留下一些日用开支。”陆游器解释道。
继续翻找。
“禀告王爷,鞋子里发现一张银票,十两。”
咳咳!
陆游器干咳几声,“王爷,还请保密,藏点私房钱不容易。”
李怀有些纳闷,“本王听人说,尊夫人住在乡下,基本不来城里,你何必要把私房钱藏在鞋里?”
陆游器笑了笑,“这不是为了应付突击检查么。”
很合理。
李怀特意把藏钱的鞋子拿过来看了看,“陆太守,你也够小心的,还是藏在鞋夹层的。”m.
“小心为上!”陆游器解释道。
李怀放下鞋,之后又继续翻找,并没有什么收获,拢共就四十三两银子。
他一个大男人,更没有值钱的金银首饰,唯一稍微值钱的,就是一方砚台。
但陆游器写的字并不好看。
“本王可以方便问问,陆太守把尊夫人藏在哪个乡下了吗?”李怀转而问道。
“清水乡十里亭,就在黄河边上,离九原城不远。”陆游器老实的回道。
“你上次回家,是什么时候?”李怀继续问道。
陆游器想了想,说道:“大概……是一个月前吧,那时候黄河刚结冰,臣抓了一条鲤鱼,重三斤六两。”
“撤!”
李怀收了队伍,正准备出门。
陆游器追上李怀,一把抓住他的手,“王爷,臣藏私房钱的秘密,王爷可千万说不得,这要被知道了,臣就完了!”
“尊夫人很凶吗?”楼小碗怪异的问道,堂堂太守,藏十两银子,夫人再彪悍,也不至于要人命吧。
“本王……答应你!”
李怀点头,抽回了手,还沾了些手汗,陆游器心里很紧张。
“备马!”
李怀刻不容缓,带上楼小碗和随从义骑,就直接出发,走南门出城。
他前脚刚走。
陆游器就提着一把锤子,砸破了厢房。私自放了所有嫌疑看押人员。
“你们都滚吧!”
……
不多久。
李怀就看到了黄河,没有急着去清水乡,他跑到黄河边上,看到有不少百姓在捕鱼。
便就下马过去看看。
刚靠近!
“嘘!”
捕鱼的汉子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双手握住大锤,在冰面上狠狠一敲。
然后换榔头,猛的砸冰面。
很快就砸出一个窟窿,肋起袖子往下面摸,不一会儿,就捞出一条鲤鱼上来。
“这鲤鱼真傻,都不知道跑。”楼小碗评价了一番。
李怀笑道:“不是鲤鱼不跑,是被大哥给震晕了。冬季来临,鲤鱼都会找深水区域栖息,而有部分鲤鱼,会在冰层下面活动,这时就可以砸冰把鲤鱼震晕,然后再把鱼捞上来。”
楼小碗这才恍然大悟,“公子真有见识!”
捕鱼的汉子这时也注意到了他们,看李怀年轻,仪表不凡,还有这么多随从,就知道不凡。
“公子竟也知道捕鱼?”
在普通人眼里,像是这副打扮的人,别说捕鱼了,连五谷都分不清。
就会知道吃喝。
“略知一二!”
李怀笑着说道,走上前去,看着下面的冰窟窿,“大哥,你这么砸冰,就不怕不小心把窟窿砸大了,人掉下去吗?”
“怕!哪能不怕。”
汉子叹了口气,说道:“怕又有什么用,每隔几日,就会有人掉下去,运气好的,还能上来,有的背运的,连个尸体都找不到。”
“为了几条鱼,不至于吧。”李怀不是太明白,几条鱼和人命比起来,哪个更宝贵,这是人都分的清吧。
汉子白了他一眼,带着几分怨气说道:“你们这些吃白面的,哪懂我们吃糟糠的。”
“大哥你不妨说说,我也长长见识。”李怀故问道。
唉!
汉子又叹了口气,“咱们贫农,就是靠天吃饭,今年老天爷本就不赏饭吃,农田歉收,交了粮税,就没剩几斗米了,还不够一家人吃,还要留明年春种的种粮,这就更不够吃了。”
“你们这些贵人爱吃这黄河的冬鲤,肯花银子,咱们就捕鱼给贵人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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