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两人都是心不在焉,大有敷衍之意。
厅堂里的人散去之后,吕骁叫住吕布:“温侯请随我来。”
吕布知道他要带自己去见徐氏,加快步子跟了上去,两人转入后厅从小门出去,行不几里,拐进一个小胡同里,吕骁推开尽头处的一扇角门,示意吕布进去,内里是一处很宽阔的宅院,想来刚才所进的也是小门,又随着儿子走了片刻,两人在一处厢房前停下,吕骁推门而入:“娘!”
听见儿子喊娘,吕布心中顿觉一宽,他或许仍是我的骁儿……
房里二人低语几句,忽而传出一声惊呼,徐氏扑到房门前,看到那个让她朝思暮想、牵肠挂肚的高大男子后,眼泪簌簌而下:“将军……”
徐氏哽咽着扑进了吕布怀中,吕布拍拍她的后背,又扶住她双肩撤身上下打量了一眼:“这半年来让夫人受苦了。”
“婢子哪当得夫人一称,万幸骁儿无恙,不然婢子真是万死难辞其咎了。”
徐氏乃是吕布之妾,而妾的地位只比婢女高那么一点点,她这么说倒也不算错。
吕布显然没把她当作无足轻重的小妾,他呵呵一笑,拉住徐氏的手走入房中:“夫人不记得当初我二人如何患难与共了?这么说话可太见外了些,不若咱们先行了大礼,再分主客坐下,废话唠上几箩筐,入夜了再分床而睡……”
徐氏见夫君打开了话匣子,开始满口胡言,不禁脸现红晕,轻啐道:“骁儿还在跟前呢。”
吕布轻咳了下嗓子掩饰尴尬,住口不言了,吕骁心道你们俩还挺恩爱,我怎么觉得自己像个三百瓦的电灯泡呢,刚要寻个借口离开,被徐氏一把拉住,推到安坐于上首的吕布面前,轻声嘱咐道:“骁儿,还不快拜见你父亲?”
吕骁一动不动,徐氏怕夫君着恼,强按着他肩膀,想要把他按倒在地上,哪想这大半年来儿子又呼呼长了一大截,身子也比以前更加结实了,她竟按之不动!徐氏一急,在儿子腰间猛掐,吕骁强忍着疼,埋怨道:“娘,你别掐我。”
吕布心中一叹,面上却笑道:“些许小礼,以后再叙不迟,夫人快说说这半年来都发生了什么。”
“你们说,我先出去了。”
“骁儿……”
吕骁没有应声,推开房门走了出去,这次他没有从小门出去,而是从正门离开的,正门外是一条车水马龙的大道,此时城外有李傕兵马,战事还没结束,所以道上行人不是很多,吕骁缓步而行,心中思索着该如何面对吕布,看他的反应,似乎也不愿提及自己是他儿子的事,可为什么呢?难道他不觉得生气吗?思来想去不得要领,换而想起吕布来投弘农,该如何安置他……
这么想着,忽听前方呼喝有声,抬头一看,是一个几十人的车马队伍,携带着简单的家眷行李,正向自己行来,吕骁也不在意,快要走过去的时候,那车队中有一人喊来:“殿下!”
吕骁应声抬头,是吕布手下的兄弟张辽,原来这支队伍是吕布的家眷和随从,吕骁险些忘了,他这便宜老子可不止一个老婆,和张辽谈了几句,得知他们正在城中寻找住处,吕骁便道:“不必找了,我这儿有一个现成的宅子。”
吕骁领着他们回到刚才那座宅子,那本是当地太守的私宅,徐氏和他一开始就住在那里,李傕第一次攻来时为了打造守城器械,拆了个七七八八,后来重又翻新了一下,吕骁为了讨老娘欢心,把门牌换成了徐府,也等于是徐氏的宅邸了。
吕骁如此和张辽说了,张辽瞟了他一眼,道:“温侯和徐夫人都住在这里,殿下不怕惹人闲话吗?”
吕骁似有深意的回看过去:“无妨,当初我戏称自己是大汉皇亲的时候,将母亲说成了伏皇后的乳母,与我并无瓜葛,而且这半年来,我一直住在北芜园中。”
“殿下可真是让人士别三日、刮目相看啊。”
吕骁听他语含讽刺,忍不住怒道:“怎么,文远看不过眼?那咱们便比划比划,我帮你把眼珠子捋直了,你就能看过眼了!”
张辽先是一呆,继而哈哈大笑,手指着吕骁,半晌才迸出一句:“有点意思……”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