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京本身就是有钱人家的大小姐,父母都是经商,她家和盛怀家又是相识,都是同一个圈子的,出现在这里也不奇怪。
从书京穿着一条开叉长裙,眼尾亮闪闪的,看起来年轻又貌美,一入场便吸引了一部男士的注意。
衣香鬓影,觥筹交错间,戚悦像一尾鱼般游走在人群中随时注意着宴会中的突发情况。从书京正抱着手臂同别人聊天,忽地,她随手攥住一个女的手腕,随口说了句:“帮我拿杯血腥玛丽,谢谢。”
见对方久久没回应,从书京有些恼,气极转头:“你哑——”后面几个字她还没说出口,在看清戚悦的脸后脸色忽变,一抹讥笑挂在嘴边。
“这不是我们戚女神吗?都同时搭上两个男人了,还缺钱呢?”从书京讽刺意味明显。
戚悦摘下耳机,笑了一下:“是啊,我缺钱,你缺男人。”
“你——”从书京被噎有些恼怒,转念又一变,换了个态度:“既然如此,服务员,麻烦帮我拿酒。”
戚悦知道从书京是在有意为难她,可她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她正想开口拒绝。一道女声插了进来。
“书京,你看是傅津言欸。”
“我靠,他好帅,我不行了,多看一秒我都腿软。“
“都有京北有三大,傅家就占了个头字,背后产业无数,资本雄厚,看傅家的大儿子,看起来清冷禁欲,不知道扒掉衣服是什么样的?”
戚悦顺势看过去,傅津言竟然也来了。他穿了一件笔挺的锈灰色西装,胸前口袋里露出一半COACH的复古方巾,颜色是玫瑰茜红,绅士矜贵气质尽显。
他的眉骨线流畅,利落,干净,嘴唇是冷透的白。
他是致命的,沉默的,却又吸引着在场所有人的目光。
傅津言被人群簇拥着,有求于他的男人畏他,敬他,女人们则移不开眼神,除了着迷外还幻想着自己是不是那个站在他身边的女人。
“书京,傅津言是不是在看你。”有女生推她。
“真的,他真的看过来了!”女生的呼吸都屏住了。
从书京被说得脸有些红,刚才趾高气昂的气势骤减:“哪有,你少胡说啦。”
“这里就你最漂亮,也就你才能入得了傅津言的眼,你看他从进来后有正眼瞧过谁吗?”
站在一旁的戚悦与傅津言的眼神相撞,他的眼睛漆黑清冷,细一看,里面藏着欲望,占有。
戚悦心忽地颤了一下,她移开眼,声音疾速道:“我去给你拿酒。”
几乎是落荒而逃。
戚悦人走后,傅津言就把眼神收回去,同别人讲了。旁人撺掇从书京:“刚才他就在看你没错,书京要不你主动上去打招呼,这么优质的男人可不能错过啊。”
“是啊,刚才他可是一直看着你,这里面的人就只有你有戏。”旁人语气艳羡道。
从书京被人捧得飘飘然,提着礼服的裙摆一脸自信的朝傅津言走去。傅津言举着酒杯,脸色淡淡,见有女人走过来,眼风一抬。
“傅——”从书京嘴角带着笑意,一句完整的话还没说完,傅津言身旁的助理伸手拦住了她。
“不好意思,傅先生在忙。”
从书京连近身打招呼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傅津言拒绝在外。
戚悦匆匆拿了一杯酒给从书京后,就一个人溜到后花园里去了。天色呈现暗蓝色,有星星闪过,戚悦顺势坐在秋千架上想事情。
她拿出手机一看,一条消息都没有。她发给盛怀的消息,如同石沉大海,没有一条回复。
忽然,一道懒洋洋的声音响起:“你在想什么?“
戚悦猛然回头,发现傅津言站在窗前,一扇大窗户正对着后花园,视线一览无遗。
他的手肘撑在窗台前,姿态从容又闲适,彷佛在单纯地跟她聊天。
“在想你这种恶人的命怎么还没有被阎王爷收走。”
戚悦一看到他想到这几天的遭遇,说出她二十多年中最恶毒的诅咒都觉得算轻了。
傅津言听到她这句话愣了一下,然后唇角扯出一个细小的弧,紧接着他笑声越来越大,指间夹着的烟灰抖落,有风吹来,他笑得连肩膀都在轻微地发颤,漆黑的眸子里漾着细碎的光。
随即,他的手肘撑住窗户,竟纵身一跃跳了下来,这一点都不是傅津言会做的事,可他偏偏做了。
傅津单手插兜,姿态闲适地走了过来,他坐在另一边,离得很近,近得戚悦可以看见她他冷白皮肤下的黑漆漆的睫毛。
他的声音又低又沉,像是邀请,很缓。
“那把命给你,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