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拦住了……”
老朱听到这话,满脸激动的从床上蹦起来。
“他果然来了吧,哈哈哈!”
“给咱晾他两个时辰,两个时辰后看他表现,要是知道错了再让他进宫!”
郭慧妃闻言当场不乐意了,你个臭老头竟然敢折腾小熥熥?
“皇爷,您这又是为啥?”
“小熥熥现在管着六部九卿,这么晾着不好吧?”
“万一有什么国家大事,岂不是耽搁了?”
“这……”
老朱一听这话心里也是一阵犹豫,担心大孙真有什么大事找他。
“你去宫门口看看,罚他跪一个……不,半个时辰就行了!”
门外的太监听到这儿,实在是忍不住了。
“回禀陛下,皇太孙已经走了……”
“走?”
老朱满脸的愕然,根本不敢相信那逆孙敢走。
“他真走了?”
“是!”
“逆孙!”
“咱真是白疼他了!”
郭慧妃闻言心下犯疑,对着门外的太监问道。
“谁拦的门?”
“皇太孙可是想闯门被人给拦住了?”
老朱听到这话也紧张的竖起耳朵,走不走不重要,怎么走的菜重要。
如果是闯宫不成,然后愤而离去,多少也算说得过去。
“回禀惠妃娘娘,皇太孙没有闯宫,是直接带着人离去的。”
“这……”
郭慧妃心里暗骂小熥熥不懂事,心想你要是这么狂,那郭奶奶可帮不了你了。
“皇爷,小熥熥实在太过分了,您改天非得狠狠地揍他一顿出出气!”
郭慧妃恨恨的说完,却惊讶的发现老朱没回应。若是放在往常,老朱早就附和自己,然后开始琢磨如何胖揍小熥熥出气了。
郭慧妃不安的回头看了眼,只见老朱沉默的坐在床上,脸上写满了平静和无奈,眼底里还闪烁这难以言说的落寞。
“咱老了!”
“咱又把军政大权都交给了他,他自然不将咱放在眼里喽!”
郭慧妃一听这话当场慌了神,皇爷这是失望到极点了啊!
“皇爷,话可不能这样说,小熥熥一项孝顺的紧,这次之所以落于人后,也肯定是早就识破了和尚的伎俩,这才没上去表现……”
老朱闻言重重的锤了下床,满脸痛惜的道。
“他若是知道和尚的伎俩,他就更应该上去!”
“这么好的扬名机会,他竟然拱手让人,那他不是蠢,就是根本没这个孝心!”
“不过你不用担心,咱交了权就不会收回。那逆孙对咱不甚孝心,但是治国方面还是不错的,咱是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废了他的储君之位……”
“皇爷圣明!”
郭慧妃拍了句马屁,心里则担心得紧。心想,您嘴上说不会废了他的储君之位,但只要您存了这个心,那还不是迟早的事?
不行!
必须赶紧通知小熥熥,让他不管是撒泼打滚,还是负荆请罪,总之要让皇爷消了气!
正当郭慧妃这样想的时候,老朱阴沉的声音再次响起。
“今天的话不许告诉那逆孙,咱倒要看看,他得多久能来宫里看望咱!”
“呃呃……”
“从今天起,你就别管后宫的事了,安心呆在寝宫哪儿都不许去!”
“皇爷,您这是啥意思,可是臣妾哪里做得不好吗……”
“没啥意思,咱只是怕你这个大嘴巴到处嚷嚷!”
老朱撂下这句话,就气哼哼的起身离开了。临走之时,还命人将郭慧妃的寝宫给围了起来,对外只说郭慧妃病了需要将养,实际上则是将她给关了禁闭。
郭慧妃病了的消息不胫而走,哪怕老朱一直严肃宫禁,但在有心人的渗透下,依然被渗透得跟个筛子似的。
朱棣早些年就给宫里进献太监,这几年又时常赏赐宫里的太监,很快就得到了郭慧妃“生病”的消息。
他不仅知道郭慧妃“被”生病,还知道是老爷子有意将她给禁足。
朱棣收到这个消息,当即就去了鸡鸣寺跟姚广孝商量。
“姚上师,你如何看待此事?”
姚广孝听了朱棣的消息,脸上微微一笑道。
“此事虽是意料之外,但也是情理之中。”
“此言何解?”
“敢问殿下,若是你处在老皇帝的位置上,在已经交了权的情况下,想要废黜储君该当如何?”
朱棣若有所思的想了想道。
“如果是孤来行此事,定然先剪除其羽翼,然后联系军中大将,将军权抓到手,待时机成熟一纸诏书废黜其储君之位。”
“殿下英明!”
“如果贫僧所料不差,老皇帝下一步该是将晋王殿下逐出京城了!”
“呃呃?”
朱棣听到这话心里一阵紧张,既有几分兴奋,又有几分不敢确定。
“不会吧?”
“父皇真的有废立之心?”
姚广孝摇了摇头道。
“自然不会!”
“敲打一下皇太孙,让皇太孙变得更在乎他这个老皇帝才是真!”
“但如果皇太孙继续骄狂自大,或者犯了什么大错,老皇帝也未必不会假戏真唱。”
“毕竟,还有一个皇孙在京,而且在宫里养伤呢。”
朱棣闻言心里开心得要飞起了,只要不是朱允熥当皇帝,他就还有一线生机!
毕竟朱允炆的身份太尴尬,武将勋贵是不可能跟他一条心的!
“姚上师,孤现在该如何做?”
姚广孝闻言略微沉吟一下道。
“殿下现在什么都不必做,如果老皇帝将晋王赶出京,那殿下就赶紧上书请辞,远离京城这个是非之地。”
朱棣闻言有些犹豫的说道。
“孤不用帮允文那孩子一把吗?”
姚广孝淡定的摇了摇头。
“自有佛门帮他造势呢,不用咱们出手!”
朱棣回到王府,忐忑的过了一夜,第二天果然听到宫里传出旨意,狠狠的斥责了一通晋王,说他不务正业,荒废军事,致使边境屡遭侵犯,责令他立即离京,回封地整饬军务。
这份诏书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有问题,铸钢荒废军事是真,不务正业也是真。毕竟他整天忙着修仙养生,能有时间打理军务都见鬼了。
只是那屡遭侵犯是什么鬼?
有常升率领的十万大军在归化城驻扎,哪个不开眼的敢进犯晋王的封地?
别说晋王封地了,就连孤儿寡母的秦王封地也没听说有人敢进犯啊。
朱棡在收到旨意后也懵了,暗道父皇是不是吃错药了?
自己这两年一直赖在京城,每年呆在京城的时间比在封地多多了,父皇还时常下旨挽留他,让他留在京城安心养病。
现在老爷子非但不让他养病了,反而嫌弃他不干活,这是什么道理!
会不会有人假传圣旨,故意将孤给支走,然后做出对父皇不利的事情?
朱棡越想越觉得有可能,非但没有接圣旨,反而愤怒的从地上站起来。
“孤要进宫面见父皇!”
“晋王殿下,皇爷的命令是让您立刻离京,可没说让您进宫……”
“你算哪根葱,竟然敢阻拦孤面见父皇!”
“来人,把这个离间天家骨肉的阉人给咱绑了!”
“诸位将士,可敢追随本王进宫面圣!”
“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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