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年前,严琼的父母和她大哥举家迁往悉尼定居。章老太太为了方便去悉尼看妹妹,果断在当地买了栋别墅。
早几年老太太一年还要去个一两次。后面年纪大了,她就很少去了。这套房产常年空置。
章秋白这次来悉尼,是代表章家人参加严琼大哥的婚礼。顺带度个假,好好休息几天。
他不习惯住酒店,提前找人打扫了这栋房子,住了进来。
当然,这些顾千俞是不知道的。
一路上,她不是没有担心过自己的处境。万一章秋白是坏人,把她带到陌生的地方,来个先奸后杀。明天一早她就该出现在网上某某留学生横死悉尼。
光想想都让人毛骨悚然。
她自小谨慎,警惕性很高,尤其是面对陌生人。
她设想过最坏的结局。
但不知为何,她却没有叫停这一切。
任由出租车将她载到了一处高档别墅区。
小花园萧瑟荒凉,草木稀少,难寻生机。
昏黄路灯照着锈迹斑斑的大铁门,十多年前的装修,有些复古的欧式风格,整体偏深棕色。
看得出来,这栋别墅不常住人。
目光四处逡巡,细细打量着,不禁出声“这是你家”
章秋白打开别墅门,率先迈入,“我母亲早年买的,很少住。”
顾千俞立在门口,双腿沉重,有点迈不开腿。
滞后的羞耻心慢慢复活了。
她当真堂而皇之地跟着一个陌生男人来到他家,企图放纵自己。
紧张感接踵而至,犹如巨浪,疯狂朝她袭来。
怀里的电脑被她抱得更紧。
她到底不是海后,无法做到习以为常。见色起意可以,可真要付诸实践,要想不产生任何紧张感那是不可能的。
她承认她有点退缩了。
她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大胆。
踌躇不前之际,头顶轻轻飘来一道低沉磁性的嗓音,“怕了”
地上一抹挺拔身影,对方斜靠在鞋柜旁,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顾千俞矢口否认“谁怕了,我才不怕。”
好像故意证明自己,她果断踏进屋里,手碰到门框,用力往后一带。
“砰”
重重一声,大门被关上,严丝合缝。
一扇门隔绝开外面的世界。与此同时,也将顾千俞心中那点犹豫彻底打破了。
她没有退路了。
男人双手抱臂,姿态从容,安静注视着女孩换上拖鞋。
她刚才在屋檐下的眼神坚毅无比,像是要入党。他还当她有多大胆。没想到也是只纸老虎,一戳就破。
“谈
过恋爱吗”他的声线温淡平和,好像是在和人闲话家常。
顾千俞换好鞋,大摇大摆登堂入室。
直接丢给他两个字,“谈过。”
章秋白转身去追她的脚步,嘴上存心逗她“小孩子过家家,牵牵手的那种”
顾千俞“”
女孩鼓起腮帮子,“这位先生,请你不要小看我,我谈的是成年人的恋爱。”
他抬抬下巴,自然接话“我姓章。”
章
张
还是占
顾千俞不清楚是哪个zhang,当下也没问,她不想过多打探他的个人信息。反正都是陌生人,以后也遇不到,问这么多干嘛。他姓什么又不影响她睡他。
她清了干涩的喉咙,声音微哑,“zhang先生,有水吗”
一晚上一口气没喝,这会儿嗓子眼都快冒烟了。
章秋白问“矿泉水可以吗”
顾千俞点点头,“可以。”
他迈开长腿走向冰箱去拿矿泉水。
屋子里家具不多,整体略显空荡。
唯一一点烟火气来自左边墙角的壁炉。
红色火苗一跳一跳,柴火噼里啪啦,顾千俞目光闪烁不停。
室内温暖如春,顾千俞的皮肤慢慢回温。
她踱步过去,盘腿坐在柔软的地毯上,电脑包丢到了一旁。
围炉烤火,扫雪煮茶。
纵然缺了后者,可前者同样让人身心放松。
顾千俞闭上双眼,任由柴火烘烤身体的每一寸,神经松懈下来,连日来的疲惫感一扫而空。
旁人哪里知晓留学生的苦,美食荒漠的悉尼,连一顿像样的中餐都吃不到。繁重的课业早已写成一张密密麻麻的日程表,侵占她全部的时间和精力。
就在一个小时前,紧绷的神经仍在机械地工作。她脑子里想的还是她的采访稿。
怎么开头,怎么结尾,遣词造句,皆有讲究。
苦读,苦读,读书真的又苦又累。
那种日积月累的疲惫,仿佛冬日阳光底下晒不开的冰块,沉重到波及身体的每一寸皮肤,裹挟住每一个细胞。
她时常感觉自己精疲力尽,动惮不得。
即使有短暂的假期,她也很难进入休假的状态,做到全身心放松。
一个人累到极致,必然想要寻求宣泄。
只不过她寻求宣泄的方式不太理智。
通红火光映着女孩姣好的面容,有种柔润细腻的质感,像是凝了一层细细的膏脂。
她看上去就是一幅安静唯美的油画,不受打扰。
章秋白静默伫立,突然有点不想打扰她。
玻璃瓶装的山泉水,他握在手心里,凉意蔓延开。这点凉意分散了他的知觉,未曾注意到自己悄然勾起的嘴角。
这一抹笑意来不及消散,对面的人倏然睁眼。
四目相对,男女之间的磁场作祟,气氛变得微妙而暧昧。
一切都在悄无声息滋长、蔓延。
成年人的牵扯,很多时候往往从一个对视开始。
章秋白侵身而来,俊颜放大,鼻息轰然塌下,近乎野蛮地吻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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