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也没个老伴还有儿女在身边尽孝,更别提摔盆打幡这种事了。
顾晨便充当他的儿子,做主让他葬在顾家的祖坟林,令子孙后人世代祭奠,不得有误。
墓葬也按照高规格来,四室两厅,青砖密封,还有陶俑作为陪葬陪着他长眠于地下。
顾晨亲手将笏板放进先生的棺木中,知道先生喜欢书,又将他生前的书都放进了墓室里去。
若人死了真会成鬼,那他希望先生不要成为孤独的鬼。
永兴六年三月初六,庆国公逝世的消息传了过来。
虽然早知道快了,可顾晨的心还是忍不住颤了颤。
人终归是会死的啊!!!
自己还有多少日子?
十年?二十年?或许只有短短几年?
古稀得靠老天垂怜,他倒希望自己比亲人们早死些。
你看自从老朱死了以后,老马干啥都提不起精神了。
皇宫。
朱标下了朝便来陪着母亲,见她脸色苍白又没什么精神,便温声提议道:“今日太阳照得人暖烘烘的,儿子陪母后出去走走吧?”
萧神医说要想多活些日子,得看母后想不想活着。
他觉得,母后貌似越发觉得人间无趣了。
马太后可有可无地点点头:“好。”
太阳晒不晒无所谓,她只是不想辜负儿子的好意。
她不喜欢人多,除了自己儿子外,其余所有人都离得远远的,她望着在暖房里种出的各种花束叹道。
“花开花落自有时,当年的老人都走的差不多了。”
重八、常遇春、汤和、徐达、李先生、廖永忠、胡惟庸……
不管是好的、坏的、忠的、奸的又或者是贪的,轰轰烈烈大半生,也不过是史书上的几行字罢了。
朱标语气有些哽咽:“娘……”
爹已经走了,他不想再失去自己的母亲。
“小顾还没有回来吗?”
知道自己时日不多了,马太后还挺想看看他的。
朱标摇摇头表示光曦还未归,马太后这才叹道。
“你爹这辈子喜欢的臣子有很多,虽然最后的下场大部分都不太好,可他真心信任的也有那么几个。”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对小顾总是带着些防备,少了那么几分喜欢,老大你是当皇帝的。”
“心里要有自己的一杆秤,千万不要人云亦云听人唆摆,也不可被情谊蒙蔽了双眼。”
“你爹的锦衣卫还是实用的,不必非要监督大臣们的一举一动,可大致动向心里还是要有数的。”
她听说老大快将顾家暗卫闲置,镇抚司每月送上去的动向他都没看,直接就给锁柜子里去了。
君臣信任自是佳话,可她觉得也不能丝毫不防备。
“母后说的是。”朱标知道她说的是光曦的事情,当即便答应道:“儿子明白,儿子以后会大致看一眼的。”
他只是觉得君臣相疑至此,没什么意思罢了。
听出儿子语气里的敷衍,马皇后到底还是没说什么。
“你是皇帝,你心里有数便成,娘是信你的。”
儿子如此信任小顾,怪不得重八走的时候那么不放心。
不过……
她也觉得小顾是可信的,那么多藩王和勋贵镇守着大明,小顾造不了反,至多不过贪些银钱。
罢了,一代人有一代人使命,那是下一代人的事情了。
下辈子她还想和重八当夫妻,不过这位置能换换才是最好,她这辈子当贤后可是当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