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蝉声嘶鸣,一声声聒噪入耳,却越发显得午后寂静起来
阿续坐在窗前轻轻摇着团扇,在绿萝不住的劝说下,装模作样的翻看着收到的书信。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嘁。”
阿续莞尔一笑,漫不经心的揭过。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她又抿嘴一笑,用指甲慢悠悠挑着纸张翻过去。绿萝看见了,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姑娘!你怎么还玩起来了,这是你的终身大事啊!若是选了个穷书生可如何?”
“那我就陪他考状元嘛。”阿续调侃:“他读书我研墨,考不上就一起回家卖豆腐。”
“那要是个乞丐讨饭的呢?穷的响叮当,家里连豆腐都没得卖?”绿萝气不打一处来,没好气追问一句。
“那更好,他拿个棍,我在后边弹琵琶,一起去要饭给他老娘吃。”阿续存心逗她玩。
“你!”绿萝快被气哭了:“姑娘,你……”
她话还未说完,便听门猛地被撞开,萧明庭阔步进来,怒气十足。虽然他气息不稳,但走路飞快袍角都带风。他抬手拍了一张纸在阿续面前的桌上,板着脸沉声问道:“那姑娘看看我写的,能不能入姑娘的眼?”
阿续被他这突然的闯入吓的愣住了。她眨眨眼,一时都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绿萝吓了一跳,连忙道:“萧三爷,您怎么突然来了……您喝什么……”
“你先出去。”萧明庭头也不回,仍旧居高临下盯着阿续看,又抬手用力一拍桌子道:“阿续姑娘,我这可是花了十两银子买来的,您得看!”说着便拿起纸张塞在她手里,强迫着抬起她的手送到眼前。
阿续下意识低头一看,纸上只有一句话:
“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一句诛心。
那日他说过,她这个鱼饵,他是自愿上钩的。
阿续愣了愣,心里酸涩难受。可萧明庭已经松开她的手,默不作声扭头坐在后边的椅子上。
他一拎衣摆甩在一旁,抬着一条腿压着另一条腿的膝盖,支着胳膊肘微微偏一偏头死盯着她看,浑身都透露着一股风流和强势的气息。
萧明庭玩味着嗤笑一声:“姑娘觉得如何?若是不行,我再去花钱写,写到姑娘满意为止,反正爷有的是钱。”
阿续咋舌,回头盯着他看了许久,许多话到嘴边都咽了下去。最后只愣愣地问了一句:“三爷的伤可好了?”
“什么伤?”
萧明庭迟疑一下,才想起来这是萧明轲骗她的话。
他喉咙一噎,瞬间又说不出任何话来。可这一停顿,又没了先前的气势。
萧明庭正暗自郁闷着,阿续已经站起身来,拧了一个凉帕子,递在他手边,语气轻柔:“三爷擦擦汗吧。”
萧明庭瞥了她一眼,郁闷了片刻,还是气恼地抬手接过,胡乱抹了一把脸,才没好气地一指屋内堆积的纸张问道:“这就是你新找到的退路?我已经不是你的最好退路了么?”
阿续这时也反应过来他的来意,听他这么一说,便一边倒茶一边问道:“三爷这是什么意思?可是挨过家法,身上不痛了?”
萧明庭眼神闪了闪,故意皱起眉头,不动声色地问了一句:“你怎知我挨了家法?有人和你说了什么?”
这次换到阿续一愣。她一时说漏了嘴,想来萧明轲不会想让他知道两人见面的事。于是便沉默着放下茶壶,扭头坐回窗边,随手翻动着桌子上的纸张。
可身后又传来萧明庭凉凉的发问:“姑娘可是在找能和你一起买豆腐,或者讨饭给他娘吃的人?”
没想到自己胡说八道的话全被他听去了,阿续登时涨红了脸,脱口而出:“偷听可非君子所为!三爷怎么也爱听人墙角之事?”
“阿续姑娘如今风光无限,偷听墙角的人岂止我一个?姑娘怎么只说我一个?”萧明庭话里有话,醋意十足,语气显得不屑又轻浮。惹得阿续又是气又是恼,倏的回过头去:“三爷要是这么说话,又何苦过来?我自风光我的,与三爷何干?”
“何干?”萧明庭放下腿,身体向前倾去,气极反而是笑叹一声:“阿续,我是不是说过我替你谋划?嗯?你如今此举,是不信我的决心,还是质疑我的能力?”
“三爷不必与我赌气,我又没有答应过三爷什么。再说了,我说过我不跟你去的。”
“所以你就胡乱找个男人嫁了,糊弄此生?”萧明庭失笑叹一句,起身走到她身边柔下语气道:“阿续,目光要看长远一些。不要以为躲过暂时的危险,把自己完全放逐了,就安全了。”
“我没有。”阿续嘴犟:“我这不是在选么?”
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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