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虽然他们家里没有一件家具,但这并不妨碍这是个家。
瘸腿的老包一个人住着相对像样点的木屋,有着这个居住点仅有的几件铁器,包括一口铁锅,一把铁刀,以及一根铁棍。
一个猎人干脆就住在树上,小玩意倒是不少,木弓木箭,藤索,藤篮,还有各种小巧的用于布置陷阱的东西,其他人只是喊他猎人,他没有名字。
一个农夫,在他那块侍弄了好几个年头的贫瘠田地里种了几垄土豆,别人就叫他土豆,住的是自己动手搭建的一个茅草屋。
另外还剩下一个瞎子,整天同样的无所事事。马小毛对这里的了解更多还是从瞎子这里得来。
比如离这里大概四五里远的地方有个小镇子,就住着一户人家,自然是大户人家,贱民居住点倒是有五六个,分散在镇子周围,都是靠为这个镇上的大户人家做活,换得一点生存的资源。
贱民应该算是这里最底层的存在,大户人家家里还有一些仆役,身份却是比贱民高了许多,他们可以结婚,有自己的名字,可以四处走动,可以使用铁器,甚至可以识字!
说到铁器,大家都挺好奇老包,因为他说自己也是贱民,可是他居然可以使用铁器,铁锅铁刀让他可以煮菜煮饭,至于铁棍,倒是不知道有什么用。
老包负责了这个居住点的所有人的伙食,不过不是免费,需要用东西换,或者用钱买,农夫家的土豆,猎人家的兽皮,大娘和马二毛他们就用钱,钱自然是给大户人家洗衣喂马得来的。
而瞎子,什么也不用付出,就可以在老包那里免费吃喝,大家也都不会妒忌,谁让他瞎呢,这有啥好妒忌的。
“我得回去了,大娘又带回来很多衣服要洗。”黄毛站起身来望着远处背着大包袱的身影对马小毛道别。
马小毛盯着离去的消瘦身影没有说话。
“你又在盯着我偷看!”黄毛回过身笑着说道。
马小毛也只是笑,别人总是能感觉到他的目光,这里的每个人都能感觉到,就连那几匹马同样能感觉到。
用马二毛的话说,这小子看得人发毛,身上起鸡皮疙瘩。马二毛有时候会困惑自己捡这家伙回来是不是个好事,因为这家伙浑身上下都透着奇怪。
捡到他的时候躺在沟里被人开胸破膛,看上去跟死人没什么区别了,可是弄回来扔在干草堆上半个月不吃不喝,也没有敷任何药,居然活过来了。
要不是看他一天天脸色越来越好,身子始终是暖的,脉搏跳动越来越强,马二毛有好几次都差点忍不住又把他扔掉。
而且在那昏迷的半个月里,这家伙嘴里时不时会嘟囔着一些奇怪的发音,似乎根本就不是这里的人。
马小毛也知道自己浑身透着古怪,其中就包括背后看人会让人觉察这种病,如果这算是一种病的话,他的病已经有几个月了,因为在成为马小毛之前他就存在这个问题,那时候他还在另外一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