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用的崆洞印有这样快的威力,可露清公主是天庭之女,怎会与那黑龙有勾结?
不待我将其中关窍想明白。露清公主便将盈袖收入了袖中,看向我的眼神有些笑意:“那就看,锦华仙子你,舍不舍得了。”
我闭上眼睛,长叹了一口气,盈袖的命被她捏在手里,就如同将我捏在了手里,我只好收起伏羲琴,复又睁开了眼睛:“舍不得,你说,我照做就是。”
外头暴雨滂沱,明日起来街景道路都会被这大雨洗刷的干干净净,没有一丝尘埃。这日天庭上有仙女下凡的事只会被人能当做浮生一梦,过后铁匠打铁,菜农卖菜,与我父母兄弟一样,只会当个闲谈,最终湮灭在历史的风云中。
纵然外面雨下得再大,也阻止不了两位神仙想要回天庭的脚步。我与露清公主都用了仙法护体,不曾被这大雨淋湿。
只是穿梭在雨里,这感觉难免让我想起了当年那场洪水,心里害怕之余却又不自觉的想起淮泽,心绪难言,似雨声千绪。
露清公主说已经向王母禀告了我要去戒律阁一事,她便没给我去瑶池台的机会,径直去了戒律阁。
云台四梦桥。
如今正赶上天庭下午的光景,又因着凡间大雨的缘故,桥上腾腾的升起许多缭绕的仙气。
我与露清公主并肩而行,此时她又恢复了公主的那张笑脸:“仙子且宽心,本公主说过会与你同去戒律阁,自然不会食言的。”
我淡淡一笑:“有劳公主。”
面上云淡风轻,心里却又有了一层盘算。穷奇兽之事有古怪,先前夫诸神兽特意跑来同我说过此事。
穷奇兽原本算是领了个闲差,只管在戒律阁华表之后打盹罢了,可前不久是露清公主亲自去了戒律阁,亲自对穷奇兽使了手段,使它失了神智,这摆明了是要我与它有一场血战,不是我死,就是穷奇兽亡。
我原本想着等我去戒律阁时不伤穷奇便可,可如今露清公主铁了心要与我同去,我又该如何在她眼皮子底下瞒天过海?
我若是真的将穷奇兽诛杀,又如何对得起夫诸神兽,又如何对得起淮泽?
“等等。”
露清公主闻声驻足,看向我:“仙子怎么了?莫不是怕了,不敢去?”
我笑了笑,对她说:“答应了公主的事怎么还会有不敢的,只是如今天色尚早,不去待日头落了再去。”
“为何?”
我又是一笑,把瞎话编的绘声绘色:“小仙听闻穷奇兽虽然厉害,但是眼睛有些不大好,想等着天色暗了,戒律阁里头看不清楚,那我们的胜算或许就能大一些。”
露清公主嗤笑一声,这话是我顺口瞎编的,她自然不会相信,可我要的就是她不信。
露清公主自顾自走了起来:“怕了就说怕了,你就算等到天黑,有我守着,也搬不到救兵来,前头有亭子,就去那儿等。”
我此刻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腊八身上。
只盼它如今能听我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