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不能动弹的手,竟然也能抬起了。
西凉王上抬起手,哆哆嗦嗦地摸向赫连辰的脸。
“父王……”
眼泪还在往下掉,赫连辰仿佛能感受到自己父王大手的粗糙、颤抖、枯瘦、和极不灵巧。
“王儿……王儿呀……你终于……回来了。”
西凉王上的声音苍老,枯歇,低嘎,还气息孱弱。
听见自己父王如此孱弱气息的声音,赫连辰更难过了。
他一把握住父王的手,动情地说:“父王,孩子不孝,回来晚了……”
“不晚,回来就好……父王一直在等你……等你回来。”
“父王……孩子日夜兼程赶回来,也总算见到你了,真好。”
“嗯……真好。王儿,这趟回来,就再也不要乱走了……担心死父王了。这次重嫁危险重重,幸好……幸好你平安回来,没有发生什么事。”
“嗯……父王,其实孩子这趟去雪绒国,也是收获颇丰的。”
赫连辰急切地将此行的收获都说出来,与父王分享,也是回报:
“首先,雪绒国选择了和我们西凉国和亲了……这件事,父王你一定听说了吧?我们西凉破解了雪绒国与唐国的围攻,暂时没有危险了……”
赫连辰心情大振,将这个最重要的消息告诉父王。
他相信父王听了,心情也好会的。
果然,西凉王上露出了轻微的一笑,非常开心。
“咳……咳……”突然西凉王上一阵剧烈的咳嗽。
王后和赫连辰都很紧张,忙为西凉王上捶背。
西凉王上阻止了他们,硬撑着,抑止咳嗽,说:
“嗯……和亲……和亲的事,父王……也知道一些……之前好象……听欧阳丞相告诉过父王一次了……不过这些天,父王总是迷迷糊糊的。
“睡着的时候,比清醒的时候多……
“因此,父王也不能确定我们西凉是不是终于与雪绒国和亲成功了……又想,或许和亲成功,破解唐国与雪绒合围的意图,那是父王的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