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了,不予参选。”孙惠莹说完,拿出帕子来终于哭了起来。
孙老太太听完这话,不动声色的出了一口气,看了一眼迎春,迎春对着孙老太太一抿嘴。孙惠莹那里还在哭,孙老太太细细的劝起来:“莹儿,既然已然是逾岁了,就算了,母亲再为你选一门好亲事也是一样的,不是只有进了皇宫里才是幸福的啊。”
孙惠莹从帕子里抬起一张满是泪痕的脸来,大声说:“母亲,你就偏心三哥一房,出了这么大的事,你们居然一点也不在意我的感受,任由着那个庶女就这样毁了我的一生了,您居然还说这些不痛不痒的话来。”
孙老太太想说孙惠莹几句,却见孙惠莹哭得脸都黄了,不忍心再说什么,只是在一边劝着。孙惠莹哭了半晌,忽然站起身,从兜铃手上接过一双绣鞋,然后回身就从孙老太太的里屋拿出一把剪刀。屋子里的人都吓了一跳,孙老太太高叫一声:“莹儿,你要做什么?!”
孙惠莹并不理孙老太太,举起剪刀把手中的绣鞋剪开一个口子,剪了一个,孙惠莹还觉不够,把一双好好的绣鞋足足剪开了大小不一的好多个口子来。
迎春和孙老太太都被孙惠莹的举动给惊呆了,麦冬和青黛上前把剪刀抢了下来,孙惠莹也不管被麦冬抢走的剪刀,把已经剪得破烂的绣鞋狠狠的掷在迎春的怀里,双眼透着恨意。“贾迎春,亏得我当日还当你是什么好人,悄悄的帮你做鞋子,现在看来,真真是可怜了我的一片心!”孙惠莹的眼泪又一次的涌了出来。
孙惠莹丢完鞋子,转身就走出孙老太太的房子,孙老太太忙让青黛去追孙惠莹。迎春低头看着掷在自己身上又落在地上的鞋子,拾了起来,迎春轻轻的摩挲着鞋上的花,看着那个花绣得精美,迎春知道孙惠莹花费了好多心思,迎春的心中一紧,脸色有些白起来。孙惠莹确实是真心实意的为自己做双鞋子。
青黛从外面回来了,有些怯怯的看向孙老太太。孙老太太见了叹了一口气,叫了迎春:“迎儿,你二妹妹的性子,你也是知道的,你也别和她一般计较,慢慢她就懂得你的用心了。只是,这二丫头年岁已经不小了,你快帮她选一门亲事,女子到了这个年岁,早该嫁了的。我也乏了,你看着让你二妹妹的大事有个着落,我也就放心了。”
迎春应了一声,退出了孙老太太的屋子。
走出了孙老太太的院子,司竹在一边轻轻说道:“夫人,那个……绣鞋给奴婢拿着罢。”
迎春懂司竹的意思,她是不想让迎春看到绣鞋觉得没脸。迎春轻轻说了句“无妨”,双手半捧着绣鞋往自己院子的方向走去。
迎春蓦然觉得心里一空。抬头看看淡蓝色的天空,迎春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从迎春设计好这些事情,她就知道,孙惠莹会恨死她的。但是孙惠莹今天当着迎春的面剪绣鞋的一幕,却是迎春如何也没想到的。迎春从来没想到娇纵惯了的孙惠莹会给自己做双鞋子,谁都知道孙惠莹的女红好,但是孙惠莹却很少给别人做什么,就算是孙老太太那里,也只有孙惠莹绣的帕子。
迎春垂下头来,望着怀里已有些支离破碎的鞋子。孙惠莹的婚事,她是管定了,就算是孙老太太不说,她也定会帮着孙惠莹安排一番,她也要帮着孙惠莹选一个良配,不为别的,就为那双被孙惠莹剪破了的绣鞋。迎春双手紧紧的抱住了那双鞋子。
下午孙绍祖回来时,迎春还有些呆呆的。孙绍祖见迎春不像往日,悄悄问了司竹,司竹把孙惠莹的事告诉给了孙绍祖。孙绍祖想了想,走出院子,向孙惠莹的院子方向走去。
孙绍祖到了孙惠莹的院子里,小丫头连忙向里面报去,孙惠莹听见孙绍祖来了,咣当一声,把正房的门就锁上了。孙绍祖怔了怔,在门外拍起了门:“妹妹开门啊,我知道你心里有气,你打开门,好好和哥说一说。”
隔着门,传来了孙惠莹在里面冷笑的声音:“说有什么用?你是能休了你那位庶女夫人,你还是能帮我选秀?”
孙绍祖拍门的手一僵,片刻,孙绍祖又说道:“妹妹,你就算不顾着我,你也要顾着母亲才是啊,母亲很是担心你呢。”
“母亲?母亲现在不是也和你们一党的么?你的媳妇倒是真厉害啊,手段高超,竟然连母亲都能说服得了,我真是没什么可说的了。告诉母亲,从此后,你们别指望我会听你们的,我喜欢留就留在院子里,不喜欢留,哪个也拦不得我,如果母亲不答应,我就剪了头发做姑子去!”
孙绍祖还要劝,有个孙惠莹院子里的一个小丫头对孙绍祖说:“老爷,厚朴来找老爷,在院门外等碰上呢,他说茶庄里的茶到了,找老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