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职,家里又有庄子铺子。虽然孙绍忠是个庶子,但是爹娘一直以能这门亲事而骄傲。而现在看看,二夫人真真是肠子要悔青了。
想到这里,二夫人冷起脸子:“你还没去说,怎么就知道老太太不同意呢?再者了,你好好和老太太说,你就说这么多年了你身无官职,又没什么事可做,这样一晃活了四十年了,想去铺子里学学,难道这老太太也不许的么?”
二老爷的眼神一抖,“这样和母亲说……只怕……”
“好了,你总是这样一提到母亲就前怕狼后怕虎的。你到底什么时候能堂堂正正的像个男人样子啊。”
二老爷被二夫人说得头微垂着,手拨着眼前的书,声音又弱了一些:“母亲的性子,你也是知道的,我是真怕她不同意……”
二夫人咚的一声把美人捶甩在窗口的小炕上,二老爷的身子不由得一缩,他抬头看向二夫人,二夫人正对着二老爷怒目而视。二老爷忙看向脚尖,“要不,我……我先找三弟说说看,都中的铺子毕竟是三弟的,如果三弟也肯在母亲那里帮我说上一两句话,倒也便宜些。”
二夫人真是再也不想看二老爷一眼了,她走到美人榻旁边,躺了下来,甩给二老爷一句话:“随你罢。”然后就再也不言语了。
迎春回到房中,铺开纸拿着笔,抄起心经来。今日孙老太太这样偏着自己,她是有些意外的。再回想在孙老太太房中的种种,迎春也觉自己说话有些过激,因为生孙惠莹的气,竟然连孙老太太的想法都没理会,结果闹得被孙老太太罚了回来。
迎春倒不是怕罚,而且自己也很明白,孙老太太只是表面罚了自己,堵众人的口罢了,而实质上,孙老太太对孙惠莹的处罚更为严重。但是不能因为孙老太太对自己的宠爱,而就不理会一个做母亲的心。迎春暗暗后悔起来,毕竟,哪个当娘的愿意看到别人这样说自己的儿女呢?
迎春很认真的抄着经,没到一个时辰,经就已经全抄完了。迎春让司竹整理好心经,然后让槐角找个托盘,把心经工工整整的摆放在托盘上面,做完这一切,迎春就带着丫头朝孙老太太的正房而来了。
随着小丫头的一声通报,迎春进了孙老太太的正屋。孙老太太正坐在榻上拿着一个银镶翡翠放大镜看麦冬描的花样子。孙老太太见迎春进来,也没停下来,只是一边看着花样子,一边问:“又怎么了?”
迎春笑着走到孙老太太面前,果断的跪了下去。孙老太太一愣,把手上的银镶翡翠放大镜放在一边,定定的看着迎春,“好好的,这是做什么?”
迎春低着头:“才媳妇说话很是放肆,让母亲着恼了,媳妇特来向母亲赔罪。”
孙老太太低头看了看迎春,见迎春从刚才跪下时,竟然连麦冬几个丫头都没避让,知道迎春确是真心赔罪,并不在乎身为主子的面子。想到这里,孙老太太抬头看了眼麦冬,麦冬带着丫头们退了下去。
“起来罢,地上怪凉的。”
迎春却并没起身,依然直直的跪在孙老太太面前,“母亲,都是媳妇不好,好好的竟然不让着二妹妹,还说出那些个腌臜话来。媳妇知道母亲疼我,当着众人的面,给媳妇留着脸儿,并未深责媳妇,但是媳妇自己做错的事,自己自知。”
孙老太太听得迎春说得分明,竟然对自己的心思也知晓,皱着的眉头舒开了。“你知道就好了,起来罢。”孙老太太说着,伸手去拉面前的迎春。迎春站了起来,依然半垂着头。
孙老太太说道:“我也知道今日的事是莹儿先做得不对,我也不是非偏着你,而是要给莹儿一些教训。眼看着就是要议亲的姑娘家了,这样下去,哪个人还敢上门来提亲呢?”孙老太太看着迎春,“不过,我也要说你几句,你年岁也不小了,做事不能着三不着两的,这样成何体统,让下人们看着也笑话。”
“母亲教训得是。母亲,我已经把心经抄完了,媳妇也知道错了,下次定不会了。”
“罢了,你到底还算是懂事,此后别做这些事了,下去罢。”
迎春又向孙老太太深施一礼,才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