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绍祖极不愿意看到二夫人这副口是心非的嘴脸,心里不由得想起了迎春。迎春虽然有时候显得很泼辣,但是迎春却真实,没有半点掺假的样子。
想到妻子,孙绍祖脸上的表情暖了些,他垂下眼帘,望着杯里的茶叶,“二嫂,也不算是夺我的铺子罢,母亲的意思只是让二哥管着,二哥一来学学,再者,真是二哥掌管得好,我也自然会多给二哥分红利的。”孙绍祖说着,抬起头看向二老爷,“二哥,就先委屈你当掌柜的,月银二十两,如铺子在二哥的掌管下生意好了,月银自然也是要加的。二哥,您看可好?”
二夫人马上望向自己的夫君,眼睛一眨不眨,生怕二老爷说个不好。二老爷感觉到妻子的目光,懦弱的点点头,对着孙绍祖笑了笑:“多谢三弟了。”
“二哥说得哪里话呢,我们是一家人啊。”孙绍祖心里对二老爷还是很心疼的,这个哥哥从小就胆子小,怕母亲,也怕他,成亲后又怕媳妇。他说了话,二哥从没反对过。因为怜了二哥,心里就更想帮着二哥,所以也就忍了二嫂的自私。
孙绍祖站起身来,对二老爷和二夫人揖揖手:“二哥二嫂,此事就这样说定了,我先回去了。”
二夫人热络的说:“没事就常过来坐坐,叫三弟妹也过来玩罢。”
孙绍祖笑着点点头,转身走了。
孙府里,还有一个人也在暗暗生着气。
陈姨娘正会在榻子上,她已经有好长时间没见到孙绍祖的面了。陈姨娘越想越气,原本好端端的她才是老爷的那块心头肉,现在生生的被一个夫人给抢走了,想到这里,就恨得她牙根直痒痒。
再看看二姑娘孙惠莹,虽然在选秀事上,自己帮了二姑娘,但是到底因为夫人的诡计,也没算是帮到了什么。二姑娘又因为没选秀,闹得合府里鸡飞狗跳的,只怕老爷哪天知道了,会来找她算帐罢。
陈姨娘有些恍惚起来,帕子轻轻的落在地上,也不知道拾起来。陈姨娘想着自己不该针对夫人做得太过,至少应该别这样明面上和夫人过不去。再者就是选人也要选个妥当的人。看看二姑娘那股子直肠子性子,她能帮自己什么忙呢?不拉她下马就不错了。陈姨娘看着窗口随风摆动的树枝,心也沉到了谷底。
老太太那里就更指望不上了,现在对老爷去妾房里只是睁只眼,闭只眼的,根本不像从前一样深究。她该如何是好呢?原本的左右逢源,变成现在的孤军奋战,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不愿意帮自己,她还能指望上哪一个?
香舍走过来,把一杯茶放在小几上,见陈姨娘有些发呆,不敢多话。陈姨娘此时长出一口气,香舍唬得身子一抖。陈姨娘轻撩眼波,冷笑起来:“你没做亏心事,怕的是什么?”
香舍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奴婢怕姨娘生气伤了身子。”
陈姨娘用纤长的手指抬起香舍的脸来,直直的望向那张有些发白的面孔。“你是怕挨打罢?”
香舍似乎被看穿一样,慌乱的摇着头。陈姨娘放开手,站起身来,“走罢,在房里坐都坐烦了,我们去花园子里逛逛去。”
香舍连忙从地上爬起来,随着陈姨娘出了正房。
春意浓了,花园子里枝头添绿,草长莺飞。陈姨娘望着不远处的亭子,缓缓走过去。刚转过假山,听到假山那边有人在说话。
“可儿姐姐,你怎么有空出来呢?”原来水绸的丫头可儿在花园子里。陈姨娘想到这里冷冷的笑了起来。郑姨娘?美得她,她也配得上姨娘的称呼?!在她陈姨娘面前,只有丫头水绸。
可儿的声音轻快的传来:“蓝玉,你有所不知,我们姨娘特要我摘些新鲜的柳枝儿,拿回去编个小玩意儿送给几个姑娘们玩去。”
蓝玉是孙府里的粗使丫头,陈姨娘并未在意蓝玉说什么,但她却把可儿的话听得一清二楚。陈姨娘修眉一挑,原来水绸那个小蹄子也开始想着巴结姑娘们了,还想拿些不值钱的小东西讨姑娘的欢喜。
陈姨娘的眼睛忽的一眯,仔细想了下,不过水绸的办法也确实不错,从姑娘们身上下手最好,而不从夫人那里下手。哪个不晓得小姑子一向比身为主母的夫人在族里更有地位呢?况且是些个不花一纹钱的小玩意儿,谁也说不出水绸什么来。水绸唱得好戏,闹个好名声,不只是老太太听说了会喜欢,只怕老爷听说也一样会喜欢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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