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许多,车厢里渐渐有了笑声。
又过了一会儿子,马车缓缓停下来,不多时,鸳鸯的声音传来:“老太太,二姑奶奶,到了。”
迎春卷起车帘,推开车厢的门,司竹早已立在马车旁边,司竹先上前扶迎春下了车,迎春又回过身,扶贾母下了车。早有车子停在宫门口,贾母递了牌,不多时,祖孙二人坐了小车向宫中深处走去了。
到了元妃宫门处,小车停下来,贾母和迎春先后下了车子,有宫已向里面回禀了,不多时,宫女又回来,“娘娘宣贾夫人,孙淑人进见。”
迎春跟在贾母身后,低着头向宫里走去。到了宫里一个侧殿,随着宫女的引领,贾母和迎春走进内殿。贾母和迎春对着侧展正中榻子上的元妃行了大礼,元妃缓缓的说:“起来罢。”
贾母和迎春起了身,垂首立在殿前。“祖母,二妹妹,近前些罢,也让我看仔细些,来人,给贾夫人赐座。”元妃的声音恹恹无力。
贾母和迎春向前走了几步,有宫人给贾母搬来一个小踏子,迎春立在榻前的不远处。贾母谢了座,微坐了下来,欠了欠身子,“臣妾听闻娘娘抱恙,心下惦记,不知娘娘到底是染了何病?”
元妃悠悠的叹了一口气:“祖母放心,我只是略染风寒,又逢春来,有些咳嗽,倒无大事。才儿皇后传了太医来瞧过了,开了药,刚喝下去。”
贾母轻轻出了口气,笑着回道:“娘娘贵体没事就好。”
元妃望向一直低着头的迎春,“二妹妹近来可好?”
迎春忙躬起身子,回道:“多谢娘娘挂牵,托娘娘的福,臣妾很好。”
元妃轻轻笑了起来:“二妹妹从前就是个谨慎的人,现在都这么多年了,还是这样,我每每看见,心中总是暗赞着。记得从前,我还在府里时,二妹妹总是规规矩矩的,一副小大人儿的样儿,不像二弟弟一样调皮。现在想想,这些个事,却像就是昨天的事儿一样。”
迎春听着元妃先谈到喜欢,又谈到从前,身子不由得缩了缩,只说一句,“娘娘谬赞了。”其它并不敢多说什么。
元妃轻轻的咳嗽了起来,有宫人忙递给元娘一杯茶,元妃接过来轻酌一口,放下茶杯,又细细的对迎春说:“你看看我,现在病了,都不好让你近前些,二妹妹小时候身子也是极弱的。”
元妃居然体贴得说出这样的话,让迎春心下一凛,皇家的体贴岂是那么轻巧的?元妃已经第二次提到从前的事了,而且说得即不突兀,也不随性,尺度拿捏得正正好好,让人即觉得她亲近,又不失了妃子的尊严。
元妃又看向贾母,话锋一转,“那个时候,祖母不知道为我们几个操了多少的心。”
贾母忙朝着元妃躬着身子,“服侍娘娘是臣妾的职责。”
元妃笑了笑,“现在我时常想起从前,也着实是惦记着她们姐妹几个。”随后元妃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唉,今日我说得话倒是多了,我也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