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这一走,祖儿又年轻,让我们母女可是如何是好啊?”
“姑母,”孙绍祖以身子挡住了姑老太太,“但请您放下心来,我自然是替表妹做主的。”
孙老太太长叹一声,扶着麦冬的手向后面走去了。
这时候有小丫头进了来,“老爷,王府里来人了,要见老爷和夫人。”
“王府里的人怎么来了?”姑老太太有些惊诧。
“是我遣人请他们的,王元青现在我府里出了事,我能不找王府的人来么?”孙绍祖坐在一边的椅子上。
不多时,小丫头引着一位四十来岁的男子和三十多岁的妇人走进来,二人身上穿度极其考究,男子虽着平常衣服,却观其气势,知其不是常人,妇人粉白的脸上隐隐可见心内的焦灼。
中年男子先一拱手,“因是急事,所以贸然进了来,还望孙大人莫要见怪。”
孙绍祖让人看座,丫头上了茶,然后全都退出去,屋子里只留下姑老太太母女和迎春夫妇。没多一会儿,有小厮推来了已经松了绑的王元青。大约又过了一个时辰,房门大开,王大人脸色铁青,王夫人低着头,王元青战战兢兢的跟在父母身后,孙绍祖站在王家人的身后。
王大人一抱拳,“多谢孙大人网开一面,此事我定会让拙荆亲自着手安排,请孙大人留步罢。”
孙绍祖只是嗯了一声,目送着王大人一家走了。孙绍祖身后的姑老太太还在哭泣着,奕彩却只呆若木鸡一般立在一边,这就是她的下场么?奕彩闭上了眼睛,两行清泪落了下来。
“母亲,您先回去罢,我想和三表哥三表嫂说两句话。”奕彩望着姑老太太,轻轻的说。
有丫头上前来扶起木然的姑老太太,出了门。房里只剩下迎春、孙绍祖和奕彩。奕彩望着迎春,“三表嫂,你到底是使了何人把我弄到西厢耳房的?”
迎春脸上无一丝波澜,望着奕彩那红潮退却平静的脸,心中叹着,她若是能以平常心待人待事,结果也许会好很多。迎春悠悠的开了口,却不是回答奕彩,而反问她道:“那个小丫头是谁?”
孙绍祖阴沉着脸,他望着面前的两个女人,一个坐着,一个立着,脸上风平浪静,但是那种惊涛骇浪后才有的平静。
奕彩淡淡一笑,“那是我的一个小丫头,现在早让我遣人送回老家去了。”
迎春面对着奕彩的坦言,不喜不怒,“奕彩,我从没想到你会对我下这样的毒手,我知道你喜欢你三表哥,但我还是把你想得太过简单了,这样的手段,这样毒辣的心肠,你若是真成功了,现在被扫出孙府的人,就是我和我那无辜的孩儿。”
奕彩眼睛一缩,“你……知道我喜欢三表哥?”
迎春目不转睛的望着奕彩,“大乘寺里喝一声相救你的人,也是我。”
奕彩张大了嘴巴,半晌没说出话来。
忽然,奕彩转头望着孙绍祖,眼神毫不躲闪,朱唇轻启,“三表哥,从我对王元青失望至极之后,我就喜欢上三表哥了,每次见到三表哥,我都是心慌耳热的,看着三表哥和三表嫂相亲相爱的样子,更是让我羡慕至极,又嫉妒至极,我多希望站在三表哥身边的人,是我啊……”
泪水从奕彩眼中夺眶而出,“我为了三表哥,打听了三表哥的喜好,我特特在花园子里弹古琴,却也不敢去得日日前去,一是怕引起旁人的猜疑,还有就是,”奕彩的眼神奕得幽怨起来,“怕三表哥知晓我的心事,反而厌了我。我只想让三表哥一点点的喜欢上我,不求像对三表嫂一样,但能在三表哥心中给我留下一席之地,我也是极愿意的……”
奕彩的泪水滴落到前衣襟,“难道我喜欢一个人,也有错么?”
孙绍祖听了奕彩的话,很是震惊,从震惊转为蔑视,“喜欢一个人是没错的,”孙绍祖望着无声哭泣的奕彩,“但是,你若是想害别人,以求得到你喜欢的人,那就是个错。你有没有想过?你若是成功了,此事定会被姑母张扬开来,迎春怎么办?她腹中的孩子怎么办?通奸,那是多大的罪名!她们如何能担得起?!”
“你口口声声说喜欢我,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做得成功了,我会怎么想?我又如何能承受得起?还有,你有没有想过,若是我迫于母亲及族人的压力,休了迎春,我就一定会娶你么?你有这个把握让我在短时间内喜欢上你么?我若是那样不长情的人,你开始还会喜欢上我么?”
孙绍祖一连串的话,令奕彩沉默下去。
迎春站起身子,“奕彩,你根本不懂什么是爱,你以为只有占有才是爱么?真正的爱,就是心中有他,希望他一切安好。”
奕彩吃惊的望着迎春,良久,泪水又滑下来。
“保重罢。”迎春牵起孙绍祖的手,夫妻二人走出房去。身后,传来奕彩撕心裂肺的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