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迎春都会为孙成浦布置很多功课,孙成浦忙得不亦乐乎。当晚近三更天,小芸带着几个手脚麻利的丫头媳妇,把昏迷中的雨凌也给搬到迎春这院的西厢里。雨凌身边只留下锦纹和木莲,其余人等都押在雨凌原来的院子里。
孙绍祖见迎春这样看重几个孩子,心中很是感激。
第二日一早,迎春正用早饭,小翠在外面叫了一声,“老太太来了。”
迎春很是惊诧,忙起身要出去接孙老太太,孙老太太却亲挑着帘子进了来。孙老太太一进屋,迎春就觉不对。孙老太太一脸怒容,一边扶着孙老太太的人却不是麦冬,而是泽兰。迎春的心不由得一突,难道泽兰挑拨什么了么?
迎春笑着上前,轻轻施礼,“母亲,大早起的,您老人家怎么来了?”
孙老太太正眼也不看迎春一下,抚着泽兰的手坐到正座上,泽兰轻车熟路的从桌上端起一杯茶,亲捧到孙老太太面前,温声细语道:“老太太先喝一口茶暖暖气。”
孙老太太接过茶,虽然没喝一口,倒是赞许的瞧了一眼泽兰,然后看向迎春,“我只当你是个明白人,却也不想你竟然瞒着我做下这么大的事!我来问你,你眼里可曾还有我了?”
迎春一迟疑,“母亲,媳妇并不敢瞒着母亲什么,不知母亲问的是哪一件事?”
“凌儿呢?你把她怎么样了?”
到底还是让孙老太太知道了。迎春望了一眼孙老太太身边立着的一脸冷笑的泽兰,心头火起。她强压住怒火,回孙老太太的话,“母亲,是这样,倒不是媳妇有意瞒您,只是凌儿生病了,热刺刺的说上去,我怕您老人家身子受不住,所以才没报给您。”
孙老太太一喋声的问,“凌儿呢?凌儿在哪?”
迎春走过去,泽兰一见,心不甘的退到一边,迎春扶起孙老太太的手,“母亲,凌儿就在我的西厢将养着,我遣了几个得力的丫头服侍着呢。”
孙老太太忙着要去看雨凌,迎春只好扶着孙老太太去了西厢。
进了西厢,转到里间,孙老太太一眼看到正躺在床上,人事不醒的雨凌。此时槐角正端着药碗一勺勺的往雨凌嘴里喂着药。孙老太太一把拨开槐角,药碗啪的一声落在地上,药撒了一地。
孙老太太一指药碗,厉声问槐角,“你个大胆奴才,你给大姑娘喂的是什么?把她好好的一个人弄成这样不死不活的?!”
槐角吓得连忙跪倒在地,叩起头来,“老太太奴婢只是在给大姑娘喂此补养的药啊。”
迎春此时忙过来扶住孙老太太,“母亲,这却是太医给凌儿开的药啊。”
孙老太太气得面色铁青,把迎春的手甩到一边去,双眼通红的瞪着迎春,仿佛要和迎春拼了这一条性命一般。“原来泽兰说我还不信,我只以为是别人传错了。现在我亲眼看到才知道,原来我是瞎了一双眼睛,错把你个蛇蝎一般的女子当成好人,将一个好好的孩子给你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你还我孙女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