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那个爱笑的女孩

nbsp;  他双眼通红，眼神恳切，像是在无声地质问她为何要说此话。她差点就要怀疑是该委屈的人是他，而不是蒙在鼓里的自己。

    “为什么不信我！”

    她抬起手扶住他的腰，用力推开。对他说：“信你，信你什么？信你没把我当做别人，还是信你这些照片是假的？”

    说完，她毅然转身离去，他背着她大喊：“你有没有想过，也许你不是你！”

    “我怎么会认错？小初。”带着些许鼻音，声音柔了下来，尤其他唤小初的时候。

    她顿了顿，猛地止住了脚步两秒，随即又继续向外走。

    不一会儿，传来关门的声音，很快整个房子又恢复了安静。

    很安静。

    原本的平静，俄顷之间，轰然崩塌。

    一如那年，陌生的电话，匿名邮件，几次三番的挑衅，以及几次亲眼见她与危险擦着她而过，逼得他不得不放手。

    他那时才明白许默说的话，一个医生的医术再精湛，当他面对自己的爱人或者家人，握手术刀的手再也无法操刀自如，如同废了一般。见惯了生死，落到自己身上，当初劝慰病人的语句，每一句都显得苍白而可笑。

    同一处工作，两个人避免不了见面，他几次欲上前解释，即使不知道说些什么才能解释清楚整个事情。她敛了双眼，垂着眼眸，低头避开。

    工作如常，上班下班。

    这几日，整个办公室里气氛尤其诡异。

    她埋头在一件血腥的杀人案中，凶手是个怙恶不悛的人，有些人总将倍感无能为力的结果归结于命运使然，而他把那些无辜死去之人的惨死也归于命运的安排，他不是上帝，有什么资格随随便便决定人生死，没有比这更让人觉得无耻。韩以城和刑家硕两人从屠宰场追出，脚下沾着鲜血，是牲畜家禽的。红色的印记斑驳了一段路。他们追着他跑了好几里才抓到他。

    这几日的时间空隙里，她循着记忆回想过去，隐隐约约记得他曾经唤过“小初”，可能是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或是在某一个不经意间。总之想来，只能怪自己太过无心，过于后知后觉了。是什么让她忽略了人的情感从来都不会莫名而来，有一见倾心，却没有一见情深。

    她诈了白昊几句，他一股脑儿吐了大量东西出来。又从李雅栀那里得知了四年前的事。

    想起李雅栀被她忽悠了之后，愣愣地问她：“你想起来了？”白伊涵是该佩服他们这段时间里精湛演技，还是自己忽悠人的功夫又长进了。这时候还能跟自己邀功，恐怕也只有她了。要是过去，她可以炫耀自己的专业过关，如今胸口闷得慌，堵得气都不能顺畅了。

    她安慰自己，至少那是茉茉的过去。她也算是得偿所愿了。

    她确实像她老师说得那样，抗挨，天生没那忧郁的气质，没多久就恢复了吃喝如常的日子。随随便便就能被一只“遇见咖啡馆”外的胖猫咪吸引，因少年的一抹阳光般的笑容而不自觉扬起嘴角，手里捧着一杯酸酸甜甜的橙汁就能拥有一个美好的中午……

    只要他不会推开咖啡馆的门，坐在他的老位子直盯盯地望着她。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个怎样痴情的汉子。临窗，往外看就可以看到大片的爬山虎，他身姿挺拔，时刻保持上半身挺直端正，两脚略微前伸，斜着眼望着她的方向。几次撞上他的眼，白伊涵觉得这一点儿都不适合他，她也不习惯，有时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他坐在她的斜对面，一杯半糖拿铁从头到尾没少一口，盯着她望着窗外的侧脸。

    白伊涵寻思着自己是不是要换个地方偷闲。

    她总不能和那只胖猫咪一起吃狗粮吧，胖团子如果能说话，也许会来上一句，“本喵吃猫粮，不吃狗粮。”

    就在昨日，那个穿着白色背心、外面套着一件蓝色短袖衬衫的少年把手里的胖猫塞到一个女孩手里，紧张地说了些什么。直到女孩抱着猫，满脸羞涩地把脸埋进胖猫的毛绒里，他开心地抱住了她，怀里的猫从手里掉落，“喵呜”叫了声，幽怨地瞅了两个人一眼，跳到椅子上，舔起了自个儿的小爪子。

    不一会儿，它抬头睥睨了他们一眼，满眼嫌弃。看来也是一只傲娇的喵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