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其实在韩天君的意料之内,但他还是摇头道:“无非是留下一些印记,于修为无碍。”
“我向来只相信自己。”
梁照看向那个红衣女子,神情不变。
韩天君淡然道:“你想走,倒也不是太容易。”
他说话的时候,那些一直在忙碌着的修行者们,此刻都纷纷抬起头来,安静地看着这边。
他们虽然很不像是那些所谓的天君,但他们却真的是天君,如果真的动起手来,有韩天君在这里,再加上这些人,梁照有什么离开的可能?
梁照没有半点情绪上的波动,他甚至没有唤出那柄云笈,只是这么看着众人,不说话。
沉默半响,韩天君微笑道:“我知道,你这样的人,是很难被人说服的,自然也很难被强迫的。”
梁照还是不说话。
韩天君继续说道:“若是你不愿意,你或许会死在这里,却不会给我们留下别的什么。”
韩天君算是比较了解梁照了,这位算是看着他不少年生的天君此刻有些疑惑,轻声问道:“难道你认为你真的能够胜过他吗?”
这句话问的很寻常,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
但里面的质疑味道,不管是谁都能听得出来。
梁照有些古怪的看了韩天君一眼,平静道:“为什么不能呢?”
他的声音不大,很淡然,和他这个人差不多。
韩天君不再说些什么,只是侧开身子,问道:“什么时候回来。”
梁照摇头道:“我没有说马上就去。”
听着这话,若是换做别人,肯定便会勃然大怒,但韩天君却没有说些什么,只是让开了身子,让梁照从这里离开,很快便消失不见。
“你能相信他?”
很快,有人开口说话,有些质疑。
这个意思,很清楚了。
韩天君平静道:“他不是普通人,为什么要用这些普通的想法去想他。”
“但他是个剑修。”
世上的剑修,大概都是一样的,从朝青秋到李扶摇,再到顾泯,他们不敢相信,也是理所当然,合情合理。
韩天君说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远远比他是个剑修更复杂。”
……
……
回到檐下的时候,天还没亮。
一直担忧的陈默在此刻终于是放松了不少,她看向梁照,眼睛里满是疑惑。
梁照说道:“他们是一群疯子,即便再怎么克制自己,但本质上却还是一群疯子。”
陈默挑了挑眉,下意识便要去煮茶,但梁照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此刻没这个心情,陈默放下茶壶,说道:“和疯子打交道最是凶险。”
“不,没有比这个事情更简单的事情了。”
疯子的恐怖在于他很疯狂,但弱点却是在于他们虽然疯狂,却会很没有理智,没有理智的人,自然而然,便不会让梁照觉得有什么可怕的。
更何况他如今已经是一位天君了。
成为天君之后,便没有之前那般弱小了。
“那你现在要做些什么?”
陈默不知道梁照在想什么,自然也猜不到他之后要做的事情。
梁照说道:“我想去见见你父亲。”
他很直白,只是这样却让陈默红了脸。
梁照也看出来了陈默的心思,摇头道:“不是你想的那样。”
陈默问道:“那是什么?”
她其实只要一思考,便能知道事情绝对不可能会像是自己想的那样,只是刚才一时间,并没有仔细去想那些事情。
“只是想见见他。”
梁照眯了眯眼,情绪很淡,像是今晚的晚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