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青念梵,今年二十四岁,棠城大学古典戏剧文学二年级研究生。
我一直觉得当初父母给我取名字的时候用错了字,不应是梵音的“梵”而是平凡的“凡”。因为就如这个字一样,这二十几年来我过得平平凡凡、默默无闻。
我曾经抱怨这样的生活索然无味,但是直到我失去的那一刻开始,才知道这样平凡的生活是如此的珍贵。
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呢?
那要从我接到闺蜜欧阳珊珊的一个电话开始。
“梵梵,你来陪陪我吧,我有些害怕…;…;”她的声音有些颤抖。
“你在哪儿?”
“棠城妇幼医院…;…;”
当她说出这句话时,我有了一丝不详的预感,但还是不敢确认:“什么?你不是要告诉我你是去打掉孩子吧?欧阳珊珊,你答应过我什么?你等着,我没来你不准!”
我急急忙忙挂了电话,朝棠城妇幼医院赶去。
“护士小姐…;…;护士小姐…;…;有没有一个叫欧阳珊珊的病人?”
护士值班台的年轻护士慢悠悠的抬起头,不客气地白了我一眼:“这么多人我怎么记得住!我要翻一翻记录才知道,你等一下。”
我除了等待无可奈何。
“人工流产室,刚进去不久。”
“谢谢!”
我朝人工流产室冲了过去,身后却传来女护士的小声嘲讽:“来打胎就是来打胎的嘛,算什么病人。”
我没有理会她,流产室的护士倒把我拦了下来:“手术已经开始,你不能进去!”
还是来不及了吗?
珊珊,你不是答应过要让孩子认我做干妈吗?真要我眼睁睁地看着这样一个生命流失吗?
我怔怔地瘫坐在走廊的座椅上。
“我怕…;…;”
“有什么好怕的,人工流产不就是一个小手术吗?而且我还是给你选的贵的,无痛的。”
“人家是第一次嘛…;…;”
身旁的一对情侣模样的男女小声地说着话。
“你再考虑考虑。”
“有什么好考虑的?他不对我好,老娘就让他没儿子!”
“你再好好想想…;…;”
对面两个女人正争执着。
再在不远处,一名穿着时髦的年轻的女性正翘着二郎腿打着电话:“我已经在医院了,马上转账给我。没看到钱我可不做。你知道后果的,那就不是这点钱能解决的…;…;”
这些人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即将扼杀的是一个活生生的生命啊!就这样的无所谓吗?也许他们根本就不认为那是一个生命,就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将自己的血肉亲手送上刑台。没有了道德和法律的约束,他们的心中没有恐惧和顾虑。
那什么才是他们害怕的呢?
没有道德,不怕法律,那鬼神总是要敬的吧?
我的脑海里有了一个主意。
我直勾勾地盯着墙角,开始对着那团空气表演起来。
“你是哪家的孩子,怎么在这儿呢?”我心疼的询问着,仿佛那墙角真的站着一个走失的孩子。
“小妹妹,你怎么哭了?”我一边俯下身去替这个不存在的孩子擦着眼泪,一边用眼角的余光观察着众人的反应。
很好,对面那个年纪稍大的女人首先注意到了我的异常,正一脸诧异地给身旁的女人递眼色。
“什么,你要找妈妈?你的妈妈在哪儿?”我故意提高声调,让在场的众人都注意到了我。
“她在跟谁说话?”
“我也没看见啊!”
众人窃窃私语,但都不敢上前问个究竟。
那年纪大的女人像是有些经验,满脸惊恐但还是忍不住小心翼翼地问我:“小姑娘,你这是在跟谁说话呢?”
“这个小妹妹呀,你们看她长得多可爱!”我故作不解地指着面前的那团空气说。
对面的两个女人瞬间变了脸色。
“我怕…;…;”那对情侣中的女孩儿拉了拉男朋友的衣袖,躲在他的身后。
“你tm的是见了鬼了!”坐在远处的那名女子噌的站起来,一边咒骂着一边快步的往楼梯间走。
“哎——你这人怎么能骂人呢?”我望着那逃也似的背影嘟囔着。
“我们也走吧…;…;”情侣中的女孩儿已害怕的发起抖来。
“等会儿,我就不信了…;…;我可不怕!”她的男朋友想要表现自己的男子气概。
“你的妈妈就在这儿?哪儿呢?”
…;…;
“她怎么不来接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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