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自动无视后半段,“你何时收到的消息?”
嗯?
白玉堂确信展昭和这个向晴语向姑娘之间发生了什么,但他的情报网中没有提及,在不知情的前提下,也只能凭空猜测。
“前几日接到消息,有个骑白虎的姑娘与人发生冲突,如今被关在开封府牢中。五爷还想去开封府的牢里转转,顺便看看那个姑娘到底有什么过人之处,没想就在这里遇到了你们。”
所以途中偶遇的白玉堂才会热心地帮助他们破案,破完案跟着他们一起去开封吗?
以向晴语的性格来看,她并不是那种会随意与人起冲突之人,真要说也是……
想到那个可能性,又联想到之前向晴语明明在意红梅的案子却未回华丰,展昭不免有些急了。
面色难看,难道?
白玉堂的心思活络起来:“展昭,告诉五爷,你和那个向晴语向姑娘之间可是发生了什么……喂,展昭,五爷的话还没说完呢,你……”
不论白玉堂在后面怎么追问,展昭面无表情无视他,更是没有给过一点回答,脚步匆匆地走向包拯的卧房。
半个月后,一行人回到开封,展昭第一时间去了牢房。
向晴语的牢房在最靠外一间,此时正背对着他靠着石壁,抱膝坐在床板之上。
那自从第一次见面后就一直穿在身上的大红披风早已不见,身上与普通犯人一样的泛黄白色囚服……看着着实刺目。
展昭挥退狱卒,待牢房中只有他们二人,这才出声道:“向姑娘,你可还好?”
“展大侠?”向晴语回过头来,面上有着几分诧异,随即明白过来,微微一笑,“看来包大人回来了,红梅姑娘的案件结果如何?”
明明身穿囚服,被囚牢中,她却丝毫不乱,仍旧笑着询问红梅的事,似乎相比而言,她自己的事根本微不足道。
展昭叹了口气:“证据确凿,陈贺确实派人毒杀母亲与妻子。红梅姑娘杀人罪证确凿,包大人有从轻发落之意,她仍坚持接受秋后处决的判刑。”
“经历了那么多,她早心生死意,若不是报仇的信念支撑着她,恐怕早就垮了。如今手刃仇人,了却牵挂,也确实……”向晴语并未再说下去,见过现场的他们二人明白红梅对陈贺的憎恨有多深。
曾经有多爱,如今便有多恨;曾经有多美好,如今便有多深恶。
展昭明白她的意思,不接话,“向姑娘可否告诉展某,你分明对此事上心,为何自那以后再也未曾出现过?”
没想他突然提此问题,向晴语愣了片刻,解释道:“那日小白出事,我便走了。没想这一走,竟身陷牢狱,无法再回。”
“离开华丰那日,展某在河边见过小小白。”
不是指责,胜似指责,这单纯叙述事实的话让向晴语怔在原地,垂眸靠墙,不再说话。
牢房中一片寂静,寂静得能听到两人浅浅的呼吸声。
展昭又问:“向姑娘为何欺骗展某?”
对向晴语的怀疑再度漫上心头,然心底还是有着一个声音让他相信她,相信自己的判断。
向晴语从床板上走了下来,长久的蜷缩让她动作僵硬,不够灵活,“小白受伤,我又身在开封无法照顾小小白,所以让他自行回家,没想他去了华丰。”还见到了你。
回家?
展昭想起一次次被他忽略的问题:“你,家住何方?”说着,他又觉得有些唐突,面色不自然。
他觉着尴尬,本不觉得有什么的向晴语也撇开了眼,“百灵山。”
“百灵山?!”
不怪展昭如此惊讶,百灵山是先皇亲自下旨明令禁止不得狩猎的山。
据说当年,先皇被杀手追杀好不容易在护卫的层层保护下只身一人逃入百灵山,昏迷时被其中居住的百兽所救,先皇为感念百兽救命之恩,这才下令,又亲自提名:百灵山。
“向姑娘从小在百灵山长大?”
“正是。”向晴语没有隐瞒的想法,“当年我还在襁褓之中便被丢弃在百灵山,是小白的母亲大白救了我,因此,说大白是我母亲,小白是我妹妹也不为过。”
从小便被丢弃,若是没有大白,她岂不是就此惨遭野兽之口?
从未想过她年幼时期会如此艰难,展昭喉咙干涩,说不出话来。
“人总是要比动物更慢些,走、跑、捕猎,小白都比我快。大白不止一次想要丢了在她眼中没用的孩子,可还是将我留了下来。不会走,她推我;不会跑,她背我;不会捕猎,她替我收集果子。”向晴语回忆着,眉眼弯弯,愉悦得很。
“没有大白,没有如今的我。不论出于大白对我的养育之恩,还是小白伴我长大之情,我都不会放弃她,所以,”不知想到什么,向晴语一向柔和的眼里迸发出了绝对的凌厉,“不论谁想要和我抢,都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