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总而言之,就是这个工作氛围让她很满意。
一转眼到了下午,铺子里来了一些货,季安然帮忙归类放好,很快,就到了下工的时候。
日头尚早,季安然沿着官道回去,夕阳渐渐落下,到了坡顶的时候,已经不见了踪迹。念着要趁着亮光还在到家的季安然加快了脚步,匆忙的下了坡。
袅袅的炊烟升起,给绿色的稻田笼缀了一株轻纱。稻田一片绿油油的,生机勃勃,季安然到了河边,看到这篇无穷无尽的绿色稻田,放缓了脚步,这才十分悠闲的往家里赶。
回到家中的时候,南笙已经到家了。季安然一上坡,就看到到家的人坐在台阶上,破着竹篾。周围散落了一地的白色竹囊,还有织了一半的箩筐。看起来,南笙今日在家,又是在织东西了。
远远的,还在篱笆外,季安然便冲着对方喊了一声,“小笙……”
正在破篾的南笙闻言抬头,看到的就是那个背对着灰绿色的群山归来的人。不自觉的,弯了一下唇角。
呐,人都回来了,该去煮菜了。这么想着,破完了手中的竹子,南笙起身,朝着厨房走去。
晚饭做的很是简单,可累了一天的季安然却饿的吃了两大碗饭。
倒是难得的好胃口,南笙看着她这吃饭,还忧愁的想着今天这人是不是没有吃午饭。
吃了饭之后,两人一起将衣服洗了,便进了房。南笙在正堂里忙了一会,折腾了自己要编织的材料,这才回到自己的屋子里。
进门一看,却见一个黑影挡在了屋子里唯一的亮光钱。南笙凝眸,看清了那人,却是季安然,提着毛笔在写着字。南笙走近前,却见她和平时一样,在南笙记字的木牌上,写下新的字。
听到脚步声临近,季安然放下笔,语气轻快的说了一句,“好了。”扭头,冲着南笙说道,“小笙。这是今天要学的字,往后也没有时间教你,你白天自己多背多学,我晚上回来考你,好不好?”
南笙看着桌面上写了字的几张木牌,低头看向了季安然的眼睛,轻点了一下脑袋,“嗯。”
“那就好,我们现在先把这十个字先认一下。”说着,便教着南笙开始熟悉字形字意。南笙跟着她,和以往一样学着,眼底的光,却随着油灯昏暗的火光闪亮。
还以为,她会忙的忘了她呢,结果……季姐姐真是一个好人。南笙心里这么想着,越发觉得这个人可靠起来。
于是白日里在上班抄书,晚上教南笙读书识字,季安然的日子忙碌而充实着,很快,初夏的味道越发的浓郁。枝头的李子和青梅,越来越成熟了。
当然,首先成熟的,是青梅,还有枇杷。
南笙家的屋子前后,种了好多的果子树,其中就有一棵是枇杷。正是果子成熟的时候,枝头黄澄澄的一片,引来不少小孩子爬树偷摘。这些孩子都是南家坡的,算起来都是南笙的堂妹堂弟。趁着南笙不在,青天白日里就偷溜上树,摘了一大枝便一溜烟的从小坡道窜回家中。
可南笙不在,不代表家里没人看见啊。今天谁去偷摘了南笙家的果子了,小江儿和小河儿便来告状了。这一日就是了,小南江掰着指头数了数都有谁家的有份去了,末了还煞是可爱的说道,“阿笙姐姐,你的枇杷要是不摘,就又要被人偷完了。”
南笙倒是没说话,只回来又听说了的季安然听到了。南笙家后院的枇杷,她自己也是觊觎已久的,刚刚小江儿点的那些人里面,可有不少都是天天爬树来她们家院子骂南笙的顽猴。
拧着眉,季安然想了一会,这么问道,“小笙,镇子里有卖果子的嘛?”
南笙一听,便明白季安然的意思,可她家枇杷今年结是结得多,但是拿去卖也是不够利的,索性慢吞吞的和她解释道,“有是有,不过只有镇上有钱人才会买。”言下之意就是销量不好了,很婉约的打消了季安然的念头。
接着,又说道,“那点果子她们要摘就摘吧,也不是什么稀罕物。”这么说着,把手放在小江儿的脑袋上,道,“小江,回去和你哥哥说,你们要是想吃枇杷,就去摘我的知道了吗?她们要来摘,也不要理了。”因着被看到的次数多了,那些顽皮的孩子,平日里不少欺负小江姐妹两。
难得的听到了南笙柔声说话,季安然在旁听着,也就顺了她的意。不过第二天傍晚,她从镇上回到家门前小道时,看着三四个孩子扯了一枝枇杷风一样的打她身边过,还齐声道,“竹阿笙,青面鬼,咬死爹来咬死娘,下了地府没人收,吃人又吃鬼。”
原本还好脾气的季安然,一瞬间生了火气,心里暗自记下了这些没教养的半大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