概走到了和大楼另一面处在同一水平线的位置便又是一个转弯,这个游廊最终往回导向了大楼处。
这么一圈下来,我脑海里对这楼宇周围算是有了个清晰的轮廓。原来整个游廊结构形成了一个“日”字,这“日”上方被围住的是高楼,下方则是荷花池。而整个游廊外围都被河水或花海包围,只有楼宇正面连廊连着石桥通往小岛,沙漠与峰峦都被河水隔离开来。
了解了地形情况后,我便想到小岛上去找任清羽,那里人多,应该有更大概率能找到江赫或者季云涛的身影。
可当我前脚迈上小岛就感觉天色突然间变暗了,回头一看,远处天空有大片乌云翻滚着,黑压压的云层仿佛携着巨大的势能从天上俯冲而下。
几乎是同时,所有人都察觉到了异样,女人们尖叫着往水中抱起自家孩子,男人们呼喊着家人的名字,场面顿时一片混乱。
我随人群在岛上奋力奔跑着,一回头发现黑云之下竟是高高的海浪。沙漠?海水?这是什么情况?!一切我不得而知,面对着恐怖的自然之力,我的心脏砰砰乱跳,脑中只有一个念头,跑!
霎时间,这里的一切像极了末日大片中的情境,有的人摔倒了又及时站起来继续向前跑,有的人一旦倒下只留下了一句“救命”,还有些人反而迎着海啸而去,嘴里凄厉地喊着某个人的姓名,然后声音戛然而止。
狂风与海水在呼啸,我没命地在岛屿上狂奔,腿部的肌肉绷得紧紧的,甚至已经感觉不到下半身的动作了,然而人力有尽时,面对突如其来的海啸且距离太近,我们根本跑不掉。身后楼宇倒塌声,凄惨的求救声、哭喊声汇在一起,却唰地一下被席卷而来的海浪掩盖,我再一回头,一面上百米高的水墙就在眼前,此时此刻,人是如此的无力,绝望。
…;…;
“陈恪,陈恪!”
“快点醒来啊!陈恪!”
不知道时间流逝了多久,脑中的意识像是被破云而出的阳光照射到,生发出了新芽,我感觉手指不自然地抽搐了一下,耳边有人在喊我名字。
我,死了吗?当我睁开眼睛看到周围的一切时,心里只有这一个问题。凄凉,荒废,死地,这些颓丧的词语从脑海里一个个冒出来,我突然抓住身边人的手臂用力一捏,随后眯起了双眼。
“任清羽,我们是死是活?”眼前这个平头大帅哥蹲在一旁担忧地看着我,听了这话脸色一松,摇着头说要是再不醒就难回来了。
我坐起身子默念真言,觉得心悸之感消失后方才站起来,一边环顾四周一边问任清羽知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海啸结束后这里从炎热的酷暑转为阴沉的冬日。天色灰蒙蒙像是冬季傍晚,大片河水干涸成了泥地,花海成了车海。任清羽却说,这只不过是恢复了如今的样子,刚才的一切才是投影。
我随他往高楼处走,一路上垃圾遍地,植被枯萎。原来荷花池所在的地方成了停车场一般,大部分车子整齐排列着,其他则歪七扭八地分布,像是危机时左右冲撞的结果。这些小车的车盖上无一例外都蒙着厚厚的积灰,有些车身还算完好,有些早撞得七零八碎。前方高楼也摇身一变,连廊不见了,一楼成了高高的架空层,停满了上百辆破旧汽车。然而,车子全都整齐划一地留出大片空地给高楼入口处,我俩走到门口,里面还是那个旋梯,大厅处却不再是华丽闪耀的样子。
旋梯中间的圆柱灯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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