囊还回去,又领着我们往楼下走,下了好几层楼,才终于开了另一间房门。
衣架上的皮囊被平整地摊开放在床铺上,眨眼间这女人的身子坍缩成一堆肉,床上的皮囊则鼓胀起来,我也终于看清这皮囊的面目,竟也是被毁了容貌的。
虽然这女人换了个身子,任清羽那根绳索却能捆住魂魄,始终在她腰间缠绕着。她也不在意,慢悠悠整理地上的皮肉,扒下外衣穿到自己身上,再将其挂到衣架上,这时另一个男性画皮者却终于开了口:“余大姐,时间来不及了,你快着点。”
我瞄了下那人,外面一身皮囊看起来也有个五十多岁了,声音却稚嫩得很,像是只有十六七岁左右。他看起来很是焦急,说再不快点他就要遭殃了。谁知这位余大姐将衣架挂到衣橱后便悠闲地躺上床,对那男的说:“你的房间还得往下好几层呢,时间这么紧,万一中间来不及进门,我们这些人可怎么办?”
“你!”那男的气得说不出话来,转身冲我们哭喊着:“我求求你们了,快带我下去吧!再不下去还这身皮囊,我可彻底玩完啦!”
我和任清羽不知这两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听着这人哭声哀切,双膝早已跪下,反观那余大姐,分明就是故意在拖延时间,找的借口也太敷衍了些。这狗咬狗一嘴毛,我们也不愿管谁是谁非,可如果能将此人懦弱的性格稍加利用,或许可以得到很多重要信息。
任清羽扯着绳索叫余大姐起床,否则就对她不客气。那女的却一翻身,用手支起了头说:“陈恪,这一方空间里只有这胆小鬼是个外人,你要是想找到你两位朋友,最好是听我的,别等到这傻小子出去了,说漏了嘴,反倒出卖了二位。”
我听她又叫我名字,这种感觉不算熟悉,但她一长串话下来萦绕在耳边的嗓音却有点唤起了某个记忆。任清羽想也不想就对我说:“你女朋友太霸道了些。”
我马上朝他呸了一口,却不由自主地重复道:“女朋友…;…;”
看着任清羽眼睛里传达出的鄙夷,我想起曾经有个爱慕学霸三金的女生,在小巷里和一位高个子男友吵架的情境,那个女生也姓余。
未等我确认对方身份,忽然看见有道影子从门那儿飞了过来,快速地来回冲撞跪在地上的画皮者,没几下画皮者就身子向后坐倒地上,魂魄则被狠狠撞出。失去了皮囊保护的画皮者狰狞着朝床上的余大姐飞去,试图抢夺她的身子。然而就在即将接触到另一幅皮囊的时候,这个年华正好的灵魂突然一声尖叫就消散了。
地上那身子自己爬了起来,眼里无神转向房门处,径直出去了,还顺手帮忙关了门。
房内又恢复了平静,任清羽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说:“你有没有觉得,这里每个人的生存模式和人间鬼物有些类似。”
我嗯了一声表示赞同,但认为这里的“道”更为粗暴简单。让你不要白天出来晃荡惹事打扰日间各人行动,你偏不遵守,那就直接来个魂飞魄散永不超生。晚上你可以闲逛我允许,然而要是你不听话想胡来,便会被这里的规则守护者带走,从此过着暗无天日不知今夕何夕的生活,还要受到日复一日的折磨。可是,这里人员复杂,画皮者和黄太爷也并非完全划清界限的两派,到底又是怎么回事呢?
我俩不由自主看向躺在床上的画皮者,她倒是好心情,刚害死了一个才和自己一同逃跑的同类,却抖着小腿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像是在等着我们求她问她似的。
接下来我们有整整六个小时可以从她口中获取想要的信息,我开口第一句便是:“你可是余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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