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了什么没人愿意回忆和描述,只说事情会被打断是因为实验出了问题,顷刻间整个村子山崩地裂,那些人紧急撤离了,没人在意他们作为实验对象的死活,最终也没有任何一个人逃了出去。
等大家苏醒过来便被困在了这一方空间,被毁容的人疯的疯,傻的傻,大概有五个都被黄太爷强行关在顶层房间了,剩下的人经过一段时间的调整渐渐都缓了过来。与此同时,他们发现那些逃脱祭坛一劫的人全都剩下了皮囊一堆,在楼宇各处散落着,结果天一亮又恢复了正常,不听使唤地跑到外头,和另一群不知哪儿来的人过着无尽死亡和循环的生活。
当时因为黄太爷算是苏醒得最早也最理智的一个人,大家都以他为首。在黄太爷引领下,大家将那些人的皮囊一个个放在不同的房间里,像挂衣服一样在衣橱里放好,权当是这些人的棺材了。而这之后,很快他们也发现了自己的不同,不会饥饿,不会困倦,肉身与灵魂是半脱离的。
对于失去了生理需求的原住民来说,要重新开始生活并于外界取得联系,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记录。然而这里每日都在重复同样的死亡,大楼外面的一切永远在刷新重置,楼内只有这些简单陈设,没有纸笔,要记录时间必须得有能留下痕迹的东西。
那期间每个人都绞尽了脑汁,可这里的墙、桌椅之类,根本无法留下任何刻痕,指甲划过去下一秒就恢复了。正当大家都丧气无望的时候,不知从哪里来了一个人,这人自称是个风水师,游玩山水路过这附近时觉得此处古怪,不小心误入其中。这位风水师了解了此处情况后便想要帮忙众人,后来他发现有一物可留下痕迹。
说到这里余慧语气渐缓,声音也低了下来。我看了任清羽一眼,问她:“是血吗?”
余慧抬眼看着我,又低下头去,好一会儿才抬起来说:“只有误入者的血可用,并且,若是误入者脚下生钉,也不再会流出鲜血了。”
她看见我和任清羽并不意外的表情,又问我们是不是都收到了一张照片。我俩微微点头,她苦笑了一下继续说:“当时那位风水师耗费心力算到了什么生门,可怜这群原住民眼睁睁看着机会在手却一步都迈不出去,好在风水师身上带有纸笔,便让众人记下了想传递出去的话,由他代为转告。”
听到余慧提到生门二字我倒是心惊起来,余慧冷冷笑了下说:“你先别忙着担心那三两个朋友,本来呢他们是找到了上一个生门的所在,可你们这一进来,生门的位置却又变化了。”
“也就是说每进来一个人,生门就会改换位置?”任清羽沉声问。
“有人出去了,也会变化。”余慧坐起身来盯着我俩,脸上没什么表情。
我靠在沙发上捋了捋她所说的一切,又问她之后的事。余慧说,那个风水师之后又来了,还带了两个同行,照片的事就是他们一起鼓捣出来的,人出不去,这照片却可以从生门走,本是当做鸡毛信一样给传达消息救命用的。风水师还告诉他们,这地方出去后是在一个悬崖边上,他已经跟住在那儿的一个老人家说好了,以后会帮忙他们寄送信件。
“我收到信件的时候住址已经换了,你们是如何确保收件方能拿到的?”我认真问,她神秘地笑了笑,说这是后事了,至于后面为何两拨人对立了起来,一言概之,利益二字。不管后面进来多少人,谁也没法子帮忙大家出去,这求助的手段便成了坑人之法。
我转头向余慧,她又躺下了身子让人无法看清脸上的表情,而我心里也基本上有了个底。这些原住民中肯定有一部分急于逃出此地的,他们虽然身子出不去,但灵魂已经能脱离肉身,在知晓误入者的血液在这里可以留下痕迹,也可以出去生门后,只要有一个人心生歹念,接二连三,汇成一波便成了画皮者。另一些良心还在的自然就跟了黄太爷,之后进进出出,有些画皮者成功了,有些误入的要么陷入循环,要么被黄太爷他们保护着伺机逃出,要么就与虎谋皮,也成了画皮者,却始终得不到逃出的机会。
但仍然是那个问题,误入此地的修行人士都到哪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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